我負責”,“那我不能做主”。
“為什麼不讓用茶水間?”
“我不清楚。”
“什麼時候能修好?”
“不是我負責。”
“你讓我進去看看。我是工科畢業,修修小電器沒有問題。”
“那我不能做主。”
李歡也不顧梁安妮是女性,即刻要動手揍她,被人攔下。
現如今都是丁時英親自下樓去給蒙金超買咖啡,做了十五年文秘,連老闆的口味也不知道,經常被蒙金超嫌棄這也不對,那也不對。茶水間方圓三米,寸草不生。現在大家沒有地方吃飯也就算了,連八卦的地方也失去,最重要的是雷再暉始終沒有來,怎能不怨聲載道。
“聽說是懵懂用微波爐熱雞蛋,結果爆炸。”
大家被迫聚集在安全通道處互通訊息。以前他們非常反感銷售部在這裡吞雲吐霧,現在因為空前團結而容忍度大幅上升。
“那也不至於關這麼久。”
“言論要小心,這是懵懂在挑戰我們的極限。受不了的就請辭職走路,連錢也不必賠。”
“一直說雷再暉要來。我已經無償加班了兩個星期。連週末也沒有休息。真是作孽。”
“誰叫你要相信呢?他會來才有鬼。我收到□訊息,他從不接格陵的案子。”
“給一刀乾脆的吧!”才入公司的毛頭小夥子狠狠掐滅了菸蒂,“還不如自己辭職!”
“那可划不來。”他的同齡人笑嘻嘻,“我還想領賠償金呢。況且真要開源節流,開我們幾個,不如發狠開一個主管。”
“關係戶怎麼辦?他雷再暉也敢動?”大家都知道談曉月是蒙金超的小姨子的小姑子的好姐妹。
“談曉月懷孕了。你們不知道?”何蓉忍不住插嘴,“快兩個月了。”
“有免死金牌呀。”
鐘有初只是聽,不發表意見。她知道自己很危險。就好像《摩登時代》裡的查理·卓別林,一輩子在流水線上擰著螺絲釘,最後還要被送進精神病院。
在高科技的背景下,個人的存在感被無限分割,撕裂。
“哎呀,別說的好像要動真格。”
“就是。聽說雷再暉按小時收費——”有人擠眉弄眼,顯是想到了某類特殊行業者,“貴得很。懵懂捨得大出血?”
“長痛不如短痛。”
“懵懂眼光短淺。”
“還是聞先生和求是兄在的時候好呀。年終獎金多,做事也賣力。”
“每年一次公費旅遊。唉,現在想起來真是恍若隔世。”
當初聞柏楨和楚求是走的時候冷冷清清,都恨不得和他們撇清關係。現在又想起他們的好處來。
“董氏任人唯親,一年不如一年。”
“楚兄那家求是科技不知道請不請人?”
說到底還是怕雷再暉這把劍隨時劈下來。
抽完一支菸,眾人煙霧一樣散開。畢竟工作還是要盡力去完成。一直沒說話的怪人李歡突然攔住鐘有初。
“鐘有初,你不會被解僱。我寧可他們炒了我,也不讓他們碰你。”
說完他就漲紅著臉跑掉了,彷彿後面有鬼追一樣。
“他說這話還挺感人。”何蓉惆悵道,“銷售部有壓力,蒙金超收到好幾封匿名電郵。平時稱兄道弟,現在互相揭短,回扣,賄賂的事情都擺到檯面上來說。非常時期,誰肯為誰打掩護?”
無臉人一直糾纏鐘有初。
“請做我的女朋友。”
從室內BBQ到精衛街一百三十八號,折騰得她雙眼無神,臉泛青色。按照古方在手裡握一支毛筆也抵擋不住。
這天她又做了一晚噩夢,險險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