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團長坐在亭子外,整個人都不好了,楚暮先前可從沒對誰那麼親近過,而且居然還叫他落山?沈落山雖然那張臉看不太出年齡,可顧南卿已經上網查過了,他至少已經三十五了,楚暮才幾歲啊,就能好到叫他落山?
到現在他叫顧南卿這三個字的機率都少的可憐。
他現在叛出師門還來得及嗎?
線上等,挺急的。
“他們算是某種忘年交吧,”齊桓在一旁給他解惑,“也是拍琴師的時候認識的,沈先生看著年輕,所以就當平輩了。”
“哦……”顧南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邊楚暮和沈落山說著話,但眼神卻像會拐彎兒似的,掃到了顧南卿和齊桓。那天顧南卿特地提他在這裡學琴的事,楚暮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讓楚暮過來看他呢,反正他跟沈落山也是朋友。楚暮最近也忙,所以故意晾了幾天才過來,可今兒過來一看,顧南卿在這裡一點都不寂寞嘛,跟齊桓聊得很投機啊。
“你今天是為他來的吧?”沈落山壓低了聲音,笑著問。
楚暮知道這朋友心裡跟明鏡似的,也就沒有否認。只是沈落山看別人的事極準,到自己那兒就像隔了層霧似的,總是像霧裡看花,“你跟他呢,他今天是為你,還是為顧南卿來的?”
沈落山緩緩的搖搖頭,“不知道,不猜。”
“那就直接問。”
“問了,他沒回答。”
楚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自打認識沈落山起,這人就一直幽居在這裡,幾乎沒踏出過星竹館。說他寧靜致遠也好,說他淡薄寡慾也罷,沈落山就是在提及暗戀物件齊桓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像天邊的浮雲,淡然的很。要這樣能跟齊桓修成正果,才是出了奇了。
楚暮建議過他要主動一點,就算不主動,也該給點什麼特殊的反應。沈落山說他給了,但齊桓沒反應。楚暮就問他你給了什麼反應,沈落山就說他擦了脂粉,把自己變好看了一些。
楚暮為此一直懷疑沈落山是穿越來的,否則怎麼可能還會出現脂粉這個東西。沈落山說,這是齊桓在拍琴師的時候,從劇組裡討回來給他的,說是拜師禮。
“我前幾天又擦了一次。”沈落山說。
“他不是沒反應嗎?”
“我想告訴他,我這些年一直把那盒子隨身帶著。”
楚暮無奈,他這戀愛顧問快做不下去了,“你表達的太隱晦了。”
“這樣就好。”沈落山堅持。
楚暮忽然有種自己兒子要嫁不出去了的感覺,有點憂桑,又有點兒捉急。關鍵是顧南卿那個死貨還在那邊跟齊桓有說有笑!離他遠一點!那是沈落山的!
那邊,齊桓和顧南卿齊齊看著楚暮和沈落山,男人間的對話簡潔明瞭。
顧南卿手指敲打著古琴,發出篤篤的聲音,“我說,你到底在看哪一個?如果是右邊那個,我就放過你的眼睛。”
“我在看你呢。”
顧南卿孕吐晚期,沒法治了,“你的眼睛長在耳朵裡嗎?”
“你呢?左邊的?”齊桓不以為意,笑笑。
“廢話。”
“正好,我右邊的。”
右邊是沈落山,左邊是楚暮。
“非常好。”顧南卿欣慰的點點頭,終於覺得齊桓開始順眼了。
男人間的友誼迅速建立,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笑了一下,湊近了不知道在說什麼。那邊的楚暮和沈落山恰好回過頭來看到了,又淡定的回過頭。
以後在星竹館門口立塊牌子吧——顧南卿與齊桓,不得入內,入內即為狗蛋。
嘿,狗蛋一號。
嘿,狗蛋二號。
作者有話要說: 兩對傻逼情侶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