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詭譎的眸光瞬間讓秋葉白震住了,她微微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呵,小白,你在害怕。”
看著秋葉白的神情,百里初再次漫不經心地輕笑了起來,聲音極為溫柔到殘忍:“你也和他們一樣虛偽,現在殺了我,你可以逃出生天,但若是本宮還有一絲氣兒,你下半輩子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秋葉白看著面前之人,心頭微顫,他身上詭譎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他從不打誑語。
她閉了閉眼,輕嘆了一聲,彷彿在沉吟。
百里初看著她的容顏,緩緩地垂下眸子,幽幽黑眸裡閃過深不見底的譏誚悲涼。
不想,她忽然伸出手,指尖緩緩地掠過他的胸膛上冰涼的肌膚,最後停在他的左胸口心房之上。
她的聲音溫存卻又冰涼:“阿初你相信權勢,相信你的謀智慧得到一切,但是你終歸還是不相信我,不是麼?”
百里初一震,隨後看著她,淡漠地彎了下薄唇:“小白,你憑什麼讓我信任你?”
她低頭,平靜地和他對視,點點頭:“也對,你相信了你自己的‘神蹟’十幾年,憑什麼讓你信任我,萬事開頭難。”
隨後,她挑開他所有的衣帶,伏身而上,亦撩開自己衣衫的下襬,在他愕然的目光中,緩慢而堅定地在他身上坐了下去,喑啞地道:“我可以接納你的全部,但你看了那麼多西洋畫,你可知道西洋人成婚的時候,有一句誓言是——。”
“我接受你成為我的合法伴侶,從今以後永遠擁有你,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我都會愛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百里初聞言,渾身一震,看向身上神色蒼白,隱含忍耐而目光堅定的人兒。
沒有任何前戲的歡愛,誰都不好受。
她閉了閉眼,忍耐下痛楚,隨後靜靜地看著他,俯下身子,額頭抵著他的額,輕聲道:“阿初,那是西洋人的說法,我只這一句,人間多風雨,你可願與我執手共行,死生不棄?”
他在人間一向是那樣我行我素之‘神’,他的意志便是一切,可是如今他會開始彷徨,會在意她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他真的將她放入心間,又如何會如此?
他只是在幽冥之中呆了太漫長的時光,那些漫長的歲月,讓他已經習慣不用心,而是用權謀舍奪去處理一切事情,所以他的用心看起來才這般的笨拙。
可她有心,這麼些時日,他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她何能不知?
就是方才,他和太后之間劍拔弩張,他亦未曾忘了給她鋪路,讓太后只以為他就是因為要讓太后不痛快,才要‘嫁’她。
百里初怔然地看著她,一向冰涼的眸子裡漸漸浮現出茫然而迷離的霧氣,許久,他方才薄唇輕啟,閉了閉眼,喑啞著聲音:“小白,小白,我想抱抱你。”
他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擁有這樣的溫暖,他以為自己截了這世間最美的月光,卻不想,原來他佔有的是屬於他最溫暖的日光。
這日光,耀眼和溫暖得讓他忽覺得睜不開眼,一片酸澀。
彷彿他所有的那些迷茫與陰暗的心思都不過是如此荒唐而鄙薄的妄念。
秋葉白額上浸潤出細密的汗珠,卻只是低頭一點點地吻住了他潮溼的眼睫,輕聲道:“這一次,便讓我抱你罷。”
也許是她的回應總是太過單薄,才讓他潛意識地不安,她願意用行動來讓他有安全感。
百里初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秋葉白看著身下被束縛的衣衫半敞的美人,美眸迷離,薄唇微啟的樣子異常的誘人,她強自忍耐著身下的不適和羞恥,微微緋紅了面容,手中握著的粗糲的繩子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