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神的樣子,他只在一種情況下見過——死人。
只有死人的眼睛才會這麼空洞而黑暗,
“你……你是誰!”
明明就是元澤的模樣,也是一模一樣的裝束,但是周宇就是覺得這絕對不是元澤,絕對不可能是那個蠢呆的小和尚!
‘元澤’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小白的人,都看起來蠢死了,就跟他一樣,活該被人弄到這般狼狽的地步呢。”
這般惡毒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尾音悠長,莫名卻帶了一種奇異的勾人感。
尤其是他那麼一笑,眉梢眼角微微上挑成一個近乎嫵媚的弧度,原本只是淡粉色澤的唇瓣一下子變得嫣紅豔麗,讓原本元澤那種聖潔純淨的瞬間變成了顛倒眾生的魅色。
連那純白的銀髮都生出華麗妖異的感覺來。
只不過一個笑容,便成就這樣巨大的反差,讓周宇全然回不過神來,不由自主著迷地看著面前的人。
他原是覺得露出整張臉的元澤就扎眼的了,但是和麵前的這個人或者說魔,簡直全不能比。
‘元澤’看著他忽然慢條斯理地道:“想不想確定你主子的安危?”
周宇下意識地點點頭,但是他才點頭,就見元澤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被人瞬間一腳直接踹下水裡。
耳邊也多了一句輕描淡寫的叮囑:“那就去吧,找不到,就死吧。”
周宇大驚失色,想要尖叫:“等一下,我不會水……。”
但是他哪裡有反抗的餘地,也和老鷓鴣一樣瞬間掉進了水裡!
‘元澤’這般出手,不可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眾人齊齊看了過來,就看見了一個絕代美人正一臉無奈地自言自語。
“嘖,真是的,若不是小白太倔了,本宮才不會把你這又髒又蠢又迂腐的傢伙放在小白身邊,不想小白竟然真願意吃你這一套,但你太蠢了罷,本宮若是無事,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元澤’嘆了一聲,掃了眼周圍傻愣愣的官兵,又繼續滿臉譏誚地自言自語:“本宮睡著了都知道那姓梅的不懷好意,只怕和本宮打的是一個主意,你這蠢貨除了惦記吃,偏生也沒見你真吃了該吃的,整日做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剛才還非得和本宮扛著,不讓人摸你的吃食,卻不嫌那些畜生摸著身子髒麼,還把局勢弄到如今的地步!”
一干官兵們並著二管家看著那‘元澤’在那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但他們都能看得懂‘元澤’臉上的表情裡滿是輕蔑——不是那種浮於面前的輕蔑,而是一種完全當他們是空氣,視而不見的輕蔑。
更讓人惱火。
“喂,你……!”二管家身邊的校尉對著‘元澤’怒目而視,就要讓人上去拿下他。
二管家卻阻止了他,不耐煩地看了眼‘元澤’道:“你沒看見他剛才把他們那邊的人都踢進了水裡嗎,連自己人都下手,只怕是已經嚇得失心瘋了,一個蠢瘋的和尚,不必理會他,先把主子給救出來!”
那校尉雖然也很想升官發財,但是如今上司虎威遊擊將軍已經死了,他也不敢做這個主,最主要的是,方才也已經有手下士兵回報了,那邊都是暗流。
只怕主子和那些人全部都被捲走了,這種暗流最是可怕,被捲走了多數都是屍骨無存,他可不想有錢沒命花,便支支吾吾地推諉了起來。
二管家大怒,正要說什麼,卻聽見那站在不遠處的‘瘋和尚’嘆了一聲:“一個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睡著了,還得出來處理這些蠢物,小白你若是無事,本宮定要在你身上睡一睡,好好地討回些好處才是。”
那校尉大怒:“你這個瘋子,說誰是蠢物!”
被梅大少爺罵了也就算了,他算是背後的大金主,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