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
聶瑄接過碗,騰騰的霧氣將他的容貌遮掩的模糊不清,“去查查怎麼回事?”他將碗遞到嘴邊,還沒有入口,便放下問道:“今天是誰熬的粥?”
“是晴空。”澄心說道。
“讓白芨重新做一碗,熬過頭了。”聶瑄放下粥品,望了澄心一眼,拿起賬本說道。
“是。”澄心迅速的收拾食皿,端出了書房,自有僮兒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書房裡聶瑄一手撫上眉心,身子後仰,倚入軟榻,閉目養神。澄心靜靜的站在一旁。
“澄心。”聶瑄起身說道:“走,去老孫那裡,讓晚照幫我把熱水燒好,我今晚要沐浴。”
“是。”澄心伺候聶瑄穿衣。
老孫的店靠著大運河,店面不過小小的一間,裡面甚至整潔,平時生意不好不壞,做的全是老客戶的生意。聶瑄一襲灰色衣袍,款步踏入店裡,身後跟著澄心。
“二爺,您今兒來的真巧,您看!昨晚就燉上的羊腿肉!您要嚐嚐嗎?”店主老孫一見是聶瑄,連忙迎上去笑眯眯的說道。
聶瑄含笑說道:“好,給我切上一盤。”
“好咯!一盤羊肉,二兩黃酒,一碟薑絲!”老孫讓渾家燙酒,自己給聶瑄切著羊肉。
老孫將飯菜端上,然後說道:“二爺,等再過一個月,到我這裡來吃清蒸青魚,我臘月裡就用酒醃上了,肉頭蒸出來保管白裡透紅,酒香撲鼻!”
聶瑄點頭笑著說道:“好,我一定過來!”
老孫家自釀的黃酒口感柔和,醇香濃厚,一點都不比紹興的陳釀差。聶瑄偶爾路過喝過一次之後,就喜歡不時的過來小酌一杯。他點了點桌子示意澄心坐下之後,便自斟上一杯酒,小口的輕啜著。老孫的蘸醬做的也是一絕,羊肉就著蘸醬吃,滋味妙不可言,澄心低頭挾著羊肉,吃得頗為認真。
“爺,”聶瑄的另一名貼身小廝玉板快步從外頭匆匆趕來,“這場火是霸三放的。”
聶瑄眼神一凝,緩緩的放下了酒杯,“霸三?他做了什麼?”
“聽說城東李家的女兒失蹤了,李家那個侄子跟霸三這幾天走的很近,他們可能是看上了李老頭的那份家業,畢竟李老頭就那麼一個女兒,之前還聽說李老頭不跟過繼兒子,只肯讓女兒招婿。”玉板低聲說道。
聶瑄低頭沉吟了片刻,剛想說話,只見門外急慌慌的走進來一人,身後還跟著聶家的家奴,他進來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門口的椅子給絆了一下,也不顧得疼,就往聶瑄處奔過來,“致遠兄,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聶瑄第一次看到一向溫潤如玉的陳君玉如此焦急,不由起身說道:“敬之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君玉喘了一口氣說道:“貓兒,六娘被人拐走了,致遠兄能幫忙我們找找嗎?”
“是顧家六娘嗎?”聶瑄詫異的問道,想起今天下午看到那個如魔合羅般的玉娃娃,眉頭微微一皺,“她是哪裡被拐走的?當時是什麼情況?”再聽陳君玉把當時的大致情況說過一遍之後,他沉吟了一會道:“你是說,才聽說有火災,就有人把兩個婆子推了一下,然後六娘就不見了?”
“是。”聶瑄手指輕叩了幾下說道:“玉板你去宋大當家那裡送個口信過去,讓他派人去找找。”
“是。”
“澄心,你叫上幾個兄弟,帶著陳公子去霸三那裡,六娘八九不離十在霸三那裡。”聶瑄起身說道:“我去趟童捕頭那裡,讓他帶些衙役過來。”
陳君玉一聽連忙說道:“好!我這就去!”
聶瑄說道:“等等!敬之,霸三那裡或許還有一個姑娘家,你跟澄心行事小心些,注意護著一點人家姑娘的名節。”
陳君玉一聽,立即會意說道:“致遠兄,你放心,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