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能專心調停後宮,今後,就讓珍妃協理。”
太后沒意見,在她的壽宴中兒子出了事,無論如何她心裡是不高興的。雖然她覺得皇帝過於偏疼這個珍妃,但是,現今後宮諸妃中就屬她的分位最高,這樣的安排尚算合理。
皇后的臉色白了一瞬,接著恢復尋常的端莊之態,施禮領旨。皇上已經宣之於眾,她反駁只會造成更壞的後果。至少,此事沒有直接聯絡到她身上,皇上只是認為她督管不力而已。
“至於裴才人……”皇帝沉吟。
身旁的碧桃驀然出聲:“若是妾身遭遇這樣的事,必是一條白綾懸樑,不會教皇上難做。裴才人,可是?”她淡而含笑的目光轉到裴允兒身上。
裴才人全身毛骨聳立,彷佛此時才意識到此事給她帶來的影響。是啊珍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失潔,也許皇上會因喜愛而放過。但是她家世平常,寵愛亦淺,全賴著巴結皇后,在後宮中才不致過的艱難。
她碰到這樣的事,如果不自我了斷以示堅貞。皇上厭惡之下連累到她的家人,她又該如何自處?
皇帝竟是點頭認同。畢竟再把裴才人放在後宮,他心裡肯定是膈應的。
裴才人看到皇上毫不猶豫的涼薄態度,不禁萬念俱灰。適才磕破的額頭已是一片烏青,襯著她蒼白的臉色,發抖的身體更顯可憐。
就是皇后,此時也起了憐憫之心。
“不過——”碧桃又道,“裴才人畢竟沒有做錯事,無過不當罰。宮中自有庵堂,若是才人肯願削髮為尼,從此皈依佛門為江山社稷祈福,也未嘗不是一樁幸事。”
皇后突然懂了,皇上才讓她將宮權交出一部分,珍妃便已經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利。在權利交接之時顯露自己頃刻間掌握人生死的高傲姿態,以後打理宮務,旁人就會很快的適應她這樣的態度,認為這是常態。
就是有心大膽大的人肯和她作對,恐怕也少。
“就按珍妃說的做罷。”太后開口。
太后吃齋唸佛已久,認為可以靜心安神,自然不覺得這是罰。對於珍妃這樣的處理感到滿意。
而裴才人,事到如今,她已經升不起反抗的念頭了,就勢磕頭感激道:“妾身謝太后娘娘慈悲,謝珍妃娘娘憫恤。”
雖然從此就要常伴青燈古佛,但有機會逃過一劫,誰會願意放過?
不消一日,裴才人被送入庵堂、皇后宮權被分的訊息就已遍傳後宮。繼蕭妃之後,皇后一黨亦是受創,眾人看珍妃的眼神與以往大有不同。原先她們只知她仗著恩寵囂張跋扈,一旦容顏老去恩寵不在,鹿死誰手難有定論。但從這些事中不難看出,她如果只是個胸大無腦沒有謀算的,又如何鬥敗她人的同時全身而退?
可見這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不過,要說扮豬,不如說是她們以為她蠢笨如豬。她們以常理推斷,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卻不知,世上有些人,不隱藏不低調,恣意而活,也不見得就會比那些鋒芒暗斂的人過的差。
翊坤宮。
芸縷知道了事情經過後心生後怕,她將昨日的事細細回憶一遍,且都說與主子聽。及至芸清時,她頓了頓,看向主子:“難道……”
“查查就知道了。”碧桃道。
下人再如何收服整治,都不會變的個個死忠。總有為了這樣那樣的理由叛變的時候,只要不是親信,她還算看的開。
芸縷越想越是:“當時還讓她去長春宮裡報信。且早前她原是賢妃娘娘的人……奴婢這就去查。”
“嗯,有了證據才好說話。”碧桃想了想,輕笑了一聲道,“若真是她,就將她送去伺候咱們皇后娘娘。”
“這……”宮人的安排上,從來都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