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竟然似是天下最頂尖的武功一樣,就算是釣鯨客閉上雙眼,也在他腦海裡迴盪著,不曾消散半分。
銀髮男子嘆息道:
「我信當年夫子所說,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了。」
「卻對心臟和元神,不是很好。」
他去的時候,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瑤光帶走的,這心堅硬如鐵,絕不改變,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決意,不遜於劍狂的劍意。
竟然就在那少女兩個字之下碎了個乾乾淨淨。
釣鯨客竟然浮現出一種——
『我女兒要去西域,那就去西域!』
『她老子一身武功,陣法造詣,天下偌大,哪裡去不得?』的念頭來,此刻卻飄在這水面上,任由自己被水波洶湧推動,都不想要動彈半分了。
卻說老司命沒有找到了釣鯨客在哪裡,不過想了想,他把李觀一最後一戰戟劈下,劈碎了釣鯨客的陣法,餘波勁氣還把釣鯨客的斗笠劈碎的畫面記錄於玉石之中。
然後折了一隻千紙鶴。
把這一枚玉塞在千紙鶴裡面。
老人呵了口氣,然後把這千紙鶴往上面一託,這千紙鶴震動翅膀,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朝著中州學宮的方向飛過去了,老司命在千紙鶴上寫了簡單幾句話。
『司危,有人用你的【四象封靈陣】和陣魁打了一架』
『還贏了』
『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陣法用的不如這小子?!』
司危和六位宮主一樣,留在了學宮之中。
這千紙鶴飛了一天一夜之後,帶著司危的回信回來了,老司命大喇喇開啟了信,看到裡面大片大片的文字,這一張千紙鶴都被蠅頭小楷寫滿了。
大概就是在論證司命說的都是放屁。
說這陣法之變化,說【四象封靈陣法】的原理。
在這陰陽家傳信的紙鶴上寫得滿滿當當,正面反面都被蠅頭小楷寫滿了。
這些文字是千紙鶴這一張紙的極限,不是司危的極限。
司命老爺子只笑一聲,一眼沒有看。
只是重新做了個紙鶴。
裡面寫了兩個大字。
【急了】?
就繼續摺好傳信飛回學宮之中。
之後一封封寫滿了的千紙鶴飛回來,但是老司命一封都沒有看,只是和李觀一說道:「你瞅著,過不了多少天,司危那老小子就得過來,你去西域這一段時間,短也得有一兩年。」
「墨家機關術,公輸班機關術,加上司危。」
「能給你的州城弄出些像模像樣的陣法來。」
「這事急不得,想要修築大陣,都是按照年來算的,可是也慢不得,再慢下去的話,就真的遲了。」
這幾日裡麒麟軍和天策府遴選隨著李觀一去西域的人選,李觀一則是翻閱太姥爺的劍譜,日日請教,只這一日,李觀一正在修行的時候,忽然耳畔卻聽到了一陣陣劍鳴聲音。
這劍鳴聲音不是木劍龍圖,而是神兵赤霄劍。
李觀一從打坐之中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見到了赤霄劍化作火光流轉出現,這把神兵懸浮在空中,劍身之上出現了一陣陣的金紅色流光,流光變化,似乎火焰。
「嗯?赤霄,怎麼了?」
李觀一驚愕,赤霄劍懸浮在空中,圍繞著李觀一不斷的鳴嘯,躍動,似乎是要指引著李觀一去什麼地方似的,李觀一道:「你說,有個地方要我去?」
赤霄劍猛地發出一陣陣劍鳴。
然後直接騰空而起,在空中發出一陣劍鳴,朝著天空飛去,劍光呈現出赤炎般的痕跡,李觀一五重天境界,不能飛騰,只是道一聲:
「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