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幼凝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後下意識覺得對方是騙子,或者是有誰在刻意跟她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她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看了一眼螢幕,確實是馮舒的號碼沒錯。
對方聽她不說話,便解釋道:“我不是騙子,現在我們就在樓下,剛剛已經有人叫救護車了,但你的朋友情況看起來不太好,你最好馬上下來一趟。”
滕幼凝這下立刻反應過來,拿上鑰匙錢包就往樓下跑去,不管對方說得是真是假,她下樓一看便知。
按著男人說的位置,滕幼凝一路跑了過去,遠遠便看見了車禍現場,一堆人圍著什麼。
警察此時也已經趕到,正處理著這場交通事故,與肇事司機交涉。
“阿舒!”滕幼凝扒開外圈的人擠了進去,正看到馮舒氣若游絲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地上鋪滿了一大攤血跡。
滕幼凝不是專業醫生,不敢碰她,只能蹲下來著急地看她情況,跟她說著話,讓她不要睡過去。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她心裡著急,嘴上卻不敢停,想到什麼說什麼,哪怕是在胡言亂語,就怕她眼睛突然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馮舒此刻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疼痛難忍,身子似散架了一般,但她還強撐著開口說:“幼凝,幫我給慕序打個電話,我想見他一面!”
滕幼凝這才想到,慕序還不知道真相!他還不知道她是冒牌的馮舒,而真正的馮舒現在躺在這裡,甚至生命垂危。
可是,難道真相要讓她去揭露嗎?為什麼是她去做這件事。
她本來只是想好言相勸慕序回美國,後來又用和他分手自損八百的方式想讓他一氣之下一走了之,在她的計劃裡,從來沒有想要讓他知道真相,她潛意識裡便打算一直隱瞞著。
因此,此刻面對馮舒的請求,她有些不知所措。
“幼凝,求你了,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我真的很想再見阿序一面,可能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事態已經失控了,怎麼會這樣呢?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她的腦子此刻也很亂。
幸而此時救護車到了,醫護人員來到馮舒身邊,小心地將她抬起,放到擔架上,而後擔架入車,一個醫護人員喊道:“上來一個家屬。”
滕幼凝立刻跟在他們身後,向他們表示自己是她的朋友,醫護人員便讓她上車。
馮舒此刻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好像陷入了昏迷,但嘴裡卻一直不停地念叨著一個名字,滕幼凝湊近一聽,原來她一直都在喊“阿序”“阿序”……直到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面對這種情況,滕幼凝怎麼能拒絕得了馮舒的請求呢,儘管她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此刻,她也不能剝奪馮舒想見慕序的權利,如果真的像她所說的,這是最後一面呢。
她打通了那個不久前才存到手機裡的電話。
滕幼凝按照慕序給的地址,打車過去,下車以後,遠遠便看到男人站在那裡頎長的身影。
她走到他面前,哪怕來的路上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此刻還是覺得話到嘴邊,如鯁在喉。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一股腦把話都說出來:“慕序,對不起,我來是想跟你說,其實我不是馮舒。”
慕序聽到後覺得很奇怪,他不懂她在說什麼。
自從她下午跟他提出分手後,他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
他一直在想跟她相處的過程中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出去玩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就是自從回到了a市,她就開始不理會他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也不想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人大抵都是要卑微一回的,不管你是天之驕子,還是平凡草根,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栽得徹徹底底。
他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