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的不遠處,裸露出一片山體,造型奇特,怪石嶙峋。有一塊極大的石壁,那上面刻著許多小人兒,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
小人兒簡單生動,一個小圈圈代表頭顱,身軀與四肢都是簡單的線條代替。小人兒或者踢腿,或者揚手。沒有一個是站立不動的。甚至連側身也能清晰的表達出來。
一個個小人兒影象的連線,分明表示出一套拳法。
風兒辨認出來,那是巴山創造的破山八式,掠空三擊。還有門內拳和出框腿。想著當初的點點滴滴,風兒竟然呆立了許久。伸手撫摸,情感湧動,淚輕輕地滑落。
線條不深,刻畫粗糙,卻將幾套拳腳生動的體現出來。如果照著練習,不難學會拳法、腿法,甚至是身法。
這是,這是,這應該是山哥刻的。
有些刀法,分明如同那些玉首飾上面花紋一般。
最後一個圖案,突然變成兩個小人。一個小人的頭顱依靠在另一個稍微高大一些小人的肩頭。高大的小人手臂環繞這稍小小人的身軀。兩人四腳前伸,分明是坐靠在一起。
這個,這個,這分明是將自己與山哥形象的相依相偎,共看夕陽啊。
風兒剎那淚噴。
還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但終是情不自禁。
山哥,山哥分明希望自己與他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啊。
“不能了,不能了啊山哥。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風兒了------”
風兒搖頭、哽咽、哀傷、哭泣。久久不能自已。
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一段文字映入風兒眼簾:
我妻風兒助餘等脫身已數日,推斷前輩出關應該兩日間爾,甚喜。是時蕩妖窟必反掌耳。意識時模糊,同回諸同胞皆如是,甚憂。恐遭妖婆暗手也。故刻餘創之武於此,勿忘,防不測!
下面又有一段刻字:
又二日,前輩音信皆無,憂。晚,服有施恩字樣丹,禹贈,夜頭痛難耐,恐忽忘無覺。餘意刻畢,前輩見解痾。救妻或無望,痛入骨髓。嗚呼。
咔嚓嚓嚓——
風兒全身顫抖。一股天大的傷痛自內心迸發,如同翻江倒海的巨浪擊打。風兒幾乎站立不穩。
看到了什麼了?這個,這個------竟然是這樣的。
風兒一時懵了:山哥在手腳未愈時,已經意識模糊。分明在回來前已經中了暗算。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其他人也許經過治療,相對恢復。只有巴山再吞倉禹提供的廢丹,導致了頭痛瘋癲。
廢丹上有字:施恩。
風兒用手一敲乾坤鐲,意念過去,呼啦啦從異空間裡倒出許多藥瓶藥罐之類,都是木愚姑婆盛丹的用具。內裡或多或少的放置了丹藥。風兒一個一個的倒出丹藥檢查。
沒有字,一個字都沒有。更不要說施恩二字了。風兒一陣失望。
導致山哥瘋癲的,或許不是木愚所煉製的廢丹。而是另有出處。
尋思:山哥回來,時時不忘解救我。也知道只有範崢才能敵手木愚。倒也想的對路。他說意識模糊時,還不曾吃倉禹的廢丹。也就是說,木愚雖然放了被虜的族人,還是動了手腳,令他們一時喪失記憶。而山哥則在服食了廢丹的第二日徹底的發作。
山哥知道,範崢清楚了事態,一定不會放手不管。山哥卻不知道,範崢被囚困在龍潭水裡,無法脫身。依靠範崢,簡直是一場空想。範崢還等著別人相救呢。
山哥,山哥,我的山哥。你沒有辜負我。我卻要辜負你了。
風兒掀開自己的衣袍,全身隱隱約約,竟然是虛化的身體,如風似水般輕響,不人不妖或者半人半妖。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還能,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