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炫,結果給大耗子鬧了個沒皮沒臉,洛奇指著耗子惡狠狠的道:“回去就在你飯裡下瀉藥。”耗子居然白了他一眼,場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正說著話一個身材高大的漢人進了屋子,看見我們他微微一愣,小魚道:“鐵大哥,這是我的朋友們,也是你的好朋友嘛。”
這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滿臉橫肉,滿嘴青胡茬子也不打理乾淨,配合著邋遢的穿著,十足就是個碼頭苦力。
長相粗豪的男人卻堆出一臉諂媚的笑道:“比勒克的朋友當然就是我鐵力的朋友,幾位朋友好。”
說罷他掏出香菸要散,廖叔笑道:“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攪了,改日再來。”
出了屋子問我們道:“你們相信女人是正常死亡?”
“嗯……看她那樣不太像是被嚇死的。”我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其實從韃靼人第一次說有什麼紅娘子,我就知道是有人別有用心的嚇唬他,道理很簡單,這些人把暫時忙不過來的地兒交給他們以避免流血衝突,卻不死心留了個套,這種伎倆低階的令人髮指。”洛奇不屑的道。
廖叔笑道:“你認定這是謊言?”
“必然是謊言,這件事裡漏洞最大的就是紅娘子的說法,一般人見了鬼大多是以外形起一個相應的稱呼,哪會有如此貼切的名稱?一聽就是編出來的故事。”
“是,洛奇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廖叔,像小魚那麼淳樸的草原人是不會騙人的,但是那些老奸巨猾的淘金客說的話能信嗎?”我補充道。
廖叔微微點頭一笑道:“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我堅持自己的意見,比勒克如果不帶著他的族人離開,只會出現更大的傷亡。”對於廖叔的堅持我一笑置之。
和小魚熟了後我有事沒事會去他那裡轉轉,想看看金沙到底是如何從淤泥裡淘換出來的,每當這時鼠妖必定跟著我,此刻的它比狗都乖巧,深得我的“寵愛”。
但這片河道的金沙含量並不豐富,一天忙下來也弄不了幾兩,人吃馬用的剩不了幾個錢,小魚心情並不是很好,一天晚上我兩酒喝到很晚,於是決定不回去了,睡覺前撒泡尿,剛出帳篷鼠妖也竄了出來。
屋外的淺水灘上瀰漫著一層白霧,鼠妖徑直鑽了進去,我撒完尿還不見它出來,喊了幾聲便穿入白霧中。
白霧就像是一個寬闊的屋子,進入後其中並無煙氣,視野清晰,所以我清楚的看見一個身著白衣,梳著漢代髮飾,身著白衣漢裝的女子一動不動的懸浮在河面上,她肚腹處被破開,五臟六腑皆有一些露出體外,大股鮮血將胸前白衣染的一片血紅,血水兀自滴滴答答落在渾濁的河水裡。
河水被染紅一片。
鼠妖一動不動的人立在她身邊,雙眼爍爍放光,賊膩兮兮的臉上簡直能看出譏笑的神情。
我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坐在淤泥中往後退去……
“大哥你咋了嘛?睡著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嚷?”我被小魚喊醒了。
原來那不過是南柯一夢,我又看到趴在腳邊一動不動的鼠妖,這才喘出長長一口氣,剛要抬手擦額頭上的冷汗,猛然發現手掌上沾滿了亮晶晶的金沙。
我本以平靜的心情再度變的緊張,再看褲子也已經溼透,上面沾染著點點金沙在燭火中熠熠閃光。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在帳篷裡逐漸瀰漫開來。
48、紅娘子(3)
小魚不知我經歷的情況,回床上繼續睡覺,看著身上沾染的點點金沙,我努力回想見到“紅娘子”之前發生的事情——
明明是出門“放水”時看到紅娘子,為什麼一瞬間我又從夢中醒來?如果真是做夢我身上金沙又是從何而來的?種種情況自相矛盾,卻有極其真實的在我身體或是腦海中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