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皺了眉,問道:“只是這事嗎?”
碧瑩低聲道:“我還聽說,這位劉公子生性風流,本來他上月就該抵達衍都,因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所以直到這幾日才到。又說因他在豐城結識了一位名妓,盤桓了些時日……”
風細細聽得眉心頻皺,半日冷冷道:“倒是難為他了!”對劉氏,她雖不至於厭惡,但也實在沒有多少好感,如今聽說劉氏已打算到這個地步,不免更平添三分惡感。
碧瑩見她面色如霜,沒來由的便覺有些心寒,默默閉嘴不再言語。
風細細抬頭,卻朝嫣紅道:“嫣紅,過一刻兒,你替我去一趟主院回個話,只說我今兒坐車時,受了些顛簸,又吹了些冷風,就不過去請安了!”
大戶人家的兒女,每日按例都該早起給當家主母請安,風細細卻幾乎沒怎麼去過。好在她與劉氏的關係府中上下都是心知肚明,倒也無人會對此說些什麼。
嫣紅一直皺眉在旁聽著,聽了風細細的吩咐,倒也並不意外,當下答應了一聲。
倒是碧瑩,猶豫片刻後,畢竟輕聲道:“小姐這樣一味避著,總也不是個事!”
淡定一笑,風細細道:“這事兒你們倒不必擔心!她不逼我,也還罷了,她若真敢逼上門來,我自然也有法子讓她下不來臺!”說過了這句話後,風細細便也不再多言,只歪靠在炕上,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她既不言語,碧瑩與嫣翠二人,自也各自默然,不敢開口。
嫣紅去了不多時,便自回來,稟說劉夫人聽說小姐身體不適,倒是很關心了幾句,又問可要延醫問藥,囑咐著不可耽誤了。風細細聽得微微揚眉,卻問道:“她身邊可有旁人在?”
嫣紅蹙眉道:“我去時倒是沒有,回來時,卻正好與那位劉公子撞了個對面!”
風細細點頭道:“倒真難為他們了!”言語之中,卻不免帶了幾分譏嘲。
她的心中早有一本賬在,宇文琳琅生辰將至,以她的性子,必會邀請自己前去;而宇文璟之也答應過要助她見賀清章一面。因此上,這個見面的機會選在宇文琳琅生辰那日的可能性卻是極大。而如果賀清章果然便是風入松,一切問題,想來都不難迎刃而解。再退一萬步說,即便賀清章不是風入松,或者無意與自己相認的話,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劉氏面上無光。
換在從前,她也許還擔心劉氏會用出什麼強硬的手段,但如今她既與宇文琳琅交好,又得瞿菀兒關心,只要劉氏尚有一念清醒,就斷不會行強行逼迫之事,徒然壞了自己的名聲。
更何況如今風柔兒婚事雖已定下,但一則是側妃,二來也還沒有正式過門,這事要真鬧了出去,於她日後在王府立足更是有害無益,若在成婚之前鬧了起來,只怕更只有退婚一途。
既知這些,風細細對於劉氏的安排便也只是一曬了之,心中其實並不太在意。
她才回風家的第二日,今冬的第二場雪便又來臨。這一次,下得卻比上回更大、更密集。託了這場雪的福,風細細樂得足不出戶,日日只是窩在屋內,又命嫣紅等人將太后交託的經卷取出,每日閒來無事,便淨手焚香,抄經養心。
為太后抄經,本是光彩之事,風細細更暗裡叮囑嫣紅二人,於這事不必隱瞞,只管大肆宣揚。如此數日,劉氏處果真命人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用具來。風細細也不客氣,坦然收下。
她雖不喜抄經這門差事,但既應下了此事,卻也做得盡心盡力,少有懈怠、
如此又過幾日,眼看著宇文琳琅生辰將近,宮中終於送來宇文琳琅的手書,道是宮中規矩甚多,請人進宮也多有不便,故而擬定於十月廿七日在四公主府設宴相招,並留宿一夜。
風細細本來還想著,若宇文琳琅當真請她入宮,與賀清章見面怕不適合,如今眼見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