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一直陪著她到吃完午飯,後來接了幾個緊急的電話才不得不離開。他叮囑明天出院一定要等自己到場才能走,晚晴一直找機會提的搬家還是沒能說出口。
今天的唐禹有點奇怪,雖說還是那麼溫柔體貼,但晚晴覺得他今天的溫柔裡帶著什麼別的東西。她還來不及去細想,房門又被敲開了。
進來的是李言昭的律師。
平時一個人待在家幾天見不到第二個人,住院了反而人來人往。
晚晴隱約猜到律師的來意,她神情淡漠,心裡卻風雨呼嘯——律師就像來宣讀聖旨的太監。
她知道這天遲早要來,就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律師簡單說明了一下來意,解釋道因為段少催的急,才突然而至。
急?
晚晴悲涼地笑了笑,果然一如既往,雷厲風行。
她問“要我籤什麼?”
律師把協議拿出來遞過去。
“是不是我簽字之後就跟段少結束夫妻關係了?”
律師點頭“是的,段少已經簽好了,我送去蓋章後就生效。”
晚晴拿起筆乾脆利落地簽上名。
律師“……”
他忙把協議全部攤開“這個…李女士,我還是先跟你說明一下財產方面的事。”
心力交瘁的晚晴哪還記得這事,先前唐哲也說的對,把李言昭惹火了對自己沒好處。晚晴想著皇帝陛下留自己條命就不錯了,沒見過他還給哪位打入冷宮的妃子送錢的。
其實晚晴也有存款和不動產,雖然跟段家的產業比起來如同九牛一毛,但也足夠她安貧樂道的過一生了。晚晴生於富貴,死於富貴,偏偏她對富貴並不執著。也許出生既擁有,也就失去了渴求的動力。
不過李言昭給她的,已經大大讓她驚詫了一下。
光兩套市價總和超過一億的房產,和那枚一千多萬美金的鑽石就已經讓常人無法想象了。還有一搜遊艇,兩部車。不過每個月五萬的贍養費有點不像樣,要知道現在包養一個十八線的小模特都不止這個價。
晚晴對這些都無所謂,律師走後,留下了一大堆檔案。她與李言昭糾葛十一載,全在這幾張紙裡頭了。不過她現在什麼感覺也沒有,只因人走茶涼,心都空了。
李言昭在公司裡接到了律師的電話,徐然在一旁喝彩“恭喜,又榮登黃金單身漢排行榜頭名。”
全然不顧他黑如鍋底的臉,徐然擅自開了一瓶飛天茅臺,霎時寬敞的辦公室酒香四溢。
“嘖嘖嘖,你這人什麼時候開始喝白的了,慶祝的時候喝茅臺總感覺哪裡不對。”
李言昭一把把酒搶了過去,一口氣悶下去半瓶,徐然看傻了。
“悠著點兒。”徐然驚恐萬分地勸他,“當心樂極生悲。”
不知他瞎了的狗眼哪裡看出李言昭在樂,他赤紅的雙目昭示著盛怒。
“她會回來求我的,一定會來求我的,我要她求我…”
其實李言昭早就算好了,他給晚晴的都是不好變現的東西,每個月區區的五萬塊錢交完物管費那些雜七雜八的費用已所剩無幾。剩下的,如何維持得起錦衣玉食慣了的皇后。
並且他還篤定晚晴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去變賣財產,李言昭甚至計算好了時間,就等晚晴認輸,等她回去哭著求自己原諒。
“你也太…哪個成功人士沒有離過婚!”徐然簡直不能理解,他寬慰好兄弟的唯一方法是“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訓一下她?劃個臉拍個□□什麼的。”
“你敢——”
李言昭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表情就像剛從地獄血海里爬出來的惡鬼,嚇的徐然猛退了一步。他心裡暗搓搓地想這人不會被戴綠帽氣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