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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就算是死。本王也要死得瞑目。”冉林高聲喊道。

夏無邪冷笑一聲,眼神彷彿冰刺一樣盯緊冉林:“瞑目?我為何要讓你死得瞑目?我冉城的人民死得瞑目麼?他們死的甘心麼?憑什麼你就可以死得瞑目?憑什麼!”

周身的殺氣冰冷刺骨地撲面而來。冉林第一次覺得,夏無邪是這樣的可怕。

原以為不過是個善戰的女子罷了,可這會兒,冉林卻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頭野生的獅子。那種瘋狂的。沒有理智的獅子。

蓮生默默地別過臉去,咱家小姐任性的時候,你就不能指望著跟她講道理。雖然夏無邪也是個嘴硬心軟的,可那也要分跟誰。

花家一家殉國是夏無邪心口上永久的疤痕。哪怕蕩平了北疆,恐怕這傷痕都未必能夠癒合。有些人可以一笑泯恩仇,可夏無邪卻是最記仇不過的了。

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去忘記花家給予她的溫暖和疼愛,所以,她也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花容戰死疆場。沒有辦法忘記花媽媽和範依柔冰冷的身體,沒有辦法忘記花自憐就算是死也支撐著站著的身軀,沒有辦法忘記花無缺的死無全屍。

一輩子都別指望著夏無邪可以原諒北疆。哪怕北疆的人民是無辜的。可冉城的老百姓也是無辜的。為什麼就不能相安無事地生活。為什麼一定要挑起戰火。

“所以,你該死。”夏無邪淬了火的眼睛彷彿一柄利刃刺進冉林的心口。

那種明明沒有傷口卻仍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光的感覺讓冉林渾身冰冷。

是怎樣仇恨的眼神啊。那種仇恨,是他從未見過的。

忽然,夏無邪微微一笑,彷彿春回大地百花盛開一般:“所以,你有什麼遺言。我一定幫你帶到。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的尊嚴。”

冉林和易靜天終究是沒能再回到自己的故土上。

北疆和南番的君主異位夏無邪絲毫沒有插手。將這些動腦筋的事扔給了越傾城和季貴人,夏無邪跟皇帝陛下請了個假。帶著冉林和易靜天回了一趟冉城。

隨行的只有白虎營的人員。就連虎威軍的精英團夏無邪都沒帶著。回到了冉城,在花家重新修建的祠堂裡。夏無邪用華月斬掉了冉林的頭。而易靜天則是一杯毒酒。

做完了這些事,夏無邪在花家祖墳前坐了很久。

原以為自己可以將這種噬人心扉的仇恨忘掉。明明上輩子是那樣一個可以隨意原諒別人的人。可不知不覺中,她漸漸變成了個冷心冷血的人。

五杯酒,夏無邪端了酒杯挨個撞了一下。

“花爸爸花媽媽,北疆,仍然是不能整個滅掉。雖然我也知道當年的事未必只有北疆出手。可眼下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苗疆的王和攝政王也被我殺掉了。或許你們會勸我忘記仇恨。可我,忘不了。”夏無邪小聲地嘟囔著。

或許上輩子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仇恨。在現代,只有爾虞我詐,只有工於心計。卻從不會輕易經歷戰爭。曾經在歷史課本上學習到的血腥的戰爭,是那樣的模糊,無法身臨其境,無法去理解。可穿越過來之後,夏無邪第一次嚐到了那種難以下嚥的苦澀。

沒辦法原諒。真的沒辦法原諒。

哪怕殺了再多的人,花家一家也無法再次復活,可仍然無法原諒那些打擾了他們安靜生活的人。

鄭王府的靈柩早已經不在冉城。因為曲季荷還活著,鄭王府也有人繼承。作為皇親國戚,他們不能被埋在冉城。

“小姐,你沒跟花將軍彙報一下自己馬上就要成親的事。”蓮生站在一邊小聲提醒到。

夏無邪微微抬頭看了蓮生一眼,只見蓮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嘆了口氣,夏無邪轉過臉來看向花家的碑群。

“是啊,我也要成親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