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臺只好據實以告,“她是靈妃……安排至未央宮裡跟我們姊妹倆學習的掖庭。”
“學習什麼?”她漾出颯涼的笑意,“服侍未來另一個皇后之道?抑或是……遵從靈妃旨意刻意來監視我?”靈妃想取代她稱後,人盡皆知,沒想到靈妃竟做得如此明目張膽,甚至直接踩到她的頭頂上來了。
“娘娘……”沒料到她會敏銳得一眼看穿,進退維谷的雲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將她趕出去,我的宮中,只許有我的人。”再怎麼說,她也要維持住身為皇后的尊嚴。
雲容不禁猶豫,“但靈妃……”靈妃在六宮之中權大勢大,要是得罪了她……
鳳舞微微一瞪,“她是皇后還是我是皇后?”
“奴婢們知道了。”蘭臺馬上按下猶想啟口的雲容。“娘娘,寶林殿方才派人來傳,太后請娘娘移駕寶林殿與太后對弈,您要過去嗎?”
鳳舞一怔,都忘了這些日子來,因為鬱壘而有多久沒去探視過太后。
她補救似地連忙起身,“回旨,我梳洗過後即刻過去。”
“是。”雲容聽了隨即招來殿上其它掖庭,服侍她更衣梳洗。
在她走後,雲容一臉難色地看向身旁的蘭臺,“怎麼辦?”
蘭臺頭疼地撫著額,“我看……就偷偷把她藏著吧,別讓娘娘知情就是了。”若真照娘娘所說斥走那名掖庭,只怕她們倆身在宮外的家人就會有麻煩了。
也不知還能怎麼辦的雲容點了點頭,回首看了站在遠處的掖庭一眼,忽然間,一股惡寒竄至她的心頭,令她顫了顫,突來的不安就像是殿外正飛攏而來,遮去了一殿日光的烏雲,密密地,罩住了她。
“在寫些什麼?”紅融融的燭影下,鬱壘站在鳳舞的身後出聲輕問。
繪完畫後本欲在畫上提筆寫些什麼的鳳舞,將筆懸在空中,一徑地瞧著畫中成雙高翔的鳳凰出神,並沒留心身後的他對她說了什麼。“雙棲雙飛誓不移。”鬱壘探首向前看了看她所提的字句。“下句呢?”
她眨眨眼茫然回神,“啊?”
他抬起她的臉頰,側首在她唇上印下一記暖暖的吻。“妳很介意那個靈妃?”
斂住氣息的鳳舞,在近距離下默視了他半晌,而後無奈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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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她似笑又似嘆息,撒嬌地投入他的懷中聆聽著他的心音。
他的指尖支起她的下頷,“嗯?”
“每回我有什麼心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沒錯,她是在想著靈妃的事,只是她不懂,他怎老是有辦法看穿她的一切?
“因為……”鬱壘笑意盈然地指向她的心房,“我住在這裡頭。”
她深深看進他懷藏著柔情的眼底,暖洋洋的柔情,讓她的心房因此而溫暖了起來。
“你別再這麼常出來了。”她看看四下,不安地靠在他的懷中。“我覺得,宮中好象有人在監視我。”雖然她愛夜晚甚於白日,只因夜裡有他的存在,但若是被人見著了他們如此可不好,若是往壞處想,萬一他的神法哪天失靈了,到時,他們要面臨的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鬱壘低首凝視著她,伸出雙臂,將她的不安都緊擁至懷中,思索不過片刻,他動人的提議,泛在靜夜裡。“我帶妳離開這裡。”離開這座皇宮後,她再也不需活得那麼辛苦、過得那般難捱,他想,他一定可以給她更多他想要給她的那些快樂。
面對他的提議,她很心動,感激與欣喜之情更是溢滿心房,但她卻只能苦笑地向他搖首。
“我很想答應你。”身後家族沉重的擔子讓她跨不出腳步,“但,我不能說走就走,這世上,有許多事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她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