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諾堤在城內也就意味著──”
“我們所惦念的人也在城內。”格列多流暢地介面,隨即轉過話鋒,揚了揚手上皺巴巴的信紙,“桑吉雅說她搭上了諾堤,看來不是流言,否則他們大可以分途而行……族內對通敵者的懲罰是什麼?燒死還是投海來著?”
“釘在神木上面三個晝夜,然後燒死。”奧戈哲捂上胸膛,雕塑一般俊美的臉上滿是哀傷,“這種死法多麼殘忍。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塞拉菲娜身上的吧,格列多?我們會在鋼釘穿透她的手心之前把她解決掉?”
“絕對。”格列多把信收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面,“要是諾堤和他的小龍出手阻撓的話,我們還可以順便告發他們──我聽說諾堤對叛徒更不留情,或許有生之年我們可以見證一次他們是如何對待背棄同族的傢伙……對了,桑吉雅會不會來?到底是她提供的行蹤,不親身參與的話太可惜了。獵鹿天天都可以做,卻不是每個法師清早起床都能夠找到另一個法師來獵殺的。”
“大概在跟她那個神秘的情人在一起吧。”奧戈哲做了個誇張的想吐動作,彷彿聞到了什麼不好的氣味。“像她還在法塔的時候一樣,天天跟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傢伙廝混在一起,只有她找別人,連父親都找不到她……既然沒說要來的話,應當還在她的小情人那裡。不必等她,我已經等不及了。”
“妳打算什麼都不做,等他們找上門來,再作打算?”索爾看向倚在窗邊的人,愈說語氣愈重。這裡是城北一間不太起眼的旅館,面朝千鏡城其中一個最大的湖泊,塞拉菲娜和永晝研究大半天,才把這裡定為最有可能等到路迦的位置,其他湖泊不是小得不及護城河的規模,就是水質不如此處清澈。“我已按當初說好的計劃佈局,妳突然變奏,讓我這邊的人手怎麼辦?”
塞拉菲娜點了點指間的煙,把一小截灰燼敲到紙包的盛灰缸裡面。她只把自己的側臉留給索爾,雙眼則是緊鎖於湖泊上,好像她看得足夠用力的話,那個人就會從中出現。“我現在沒心思和雙胞胎玩你追我逐的遊戲。他們一入城就會找到我這裡來,到時候我會解決奧戈哲,然後把格列多送到你手上。當初說好的協定仍然不改,我會把格列多的性命交到你手上。奧古帕度,你還有什麼不滿?我只是沒把格列多引到你那裡去而已,並不是擅自殺了他或者將他放走。”
索爾想要踏前一步,卻又被她的目光制止。“說得好像妳這個狀態能夠打敗他們一樣。你們三個人到底有多少沒睡過覺了?如果不是我到城主堡去探問的話,我連妳搬到這裡來也不知道;如果妳不是還有一分理智,知道要把城主印交給我的話,是不是打算直接投湖去找他?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其實也不討厭那位少爺,但妳不應該把整個生活繞著他轉,妳頸上還架著奧戈哲。多拉蒂的劍,塞拉菲娜。妳不可以因為失去了一個朋友,就連自己的性命也置之不顧。”
“別試圖教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又抽了一口。嗆辣的薄荷味湧進喉間,她有點想咳,然而最後還是沒發出一點聲音。永晝的影子又劃過旅館上空,她往窗外湊去,試圖從對方飛行的方向得知他有沒有線索,“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索爾的指責完全建基於對路迦的無知之上。
在他們潛入城主堡之前,索爾所知道的所有資訊都有關於她:塞拉菲娜是某個多拉蒂拒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