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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古布亞。勃勒提勞想要用礦石為她治病。所以這條屍體才破爛不全。”路迦的回答比她的正經太多,但彼此都知道他們不在乎答案的真假。“以礦石入藥必定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以此作為線索,便可以追溯她身上有什麼病、或者是被誰種下了病──然後便可以找到一個方向去治極夜。”

塞拉菲娜眯起了眼睛,笑容摻進了一點與雙胞胎同出一轍的惡劣,“何必那麼麻煩?本人就在外面,出去問一問便知道實情是什麼了吧。”

“勃勒提勞夫人、勃勒提勞夫──夫人?妳醒過來了?聽得見我說話嗎?”塞拉菲娜一臉憂心地跪在沙發旁邊,路迦有一瞬幾乎要看看她裙下是不是有條尾巴在甩動,“醒了就太好了,請用一點茶吧。在說話途中妳忽然昏過去了,可把我們嚇了一大跳。幸好妳醒過來了。”

娜達。勃勒提勞費勁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仍然不甚明晰,塞拉菲娜的聲音也好像來自水底一般含混不清。她也看見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路迦,他正窩在軟墊裡面,表情還看不清楚,然而肢體動作完全沒有被嚇一大跳的跡象。不,他看起來甚至還比之前更加平靜。

嘴邊有暖意傳來,是塞拉菲娜把茶杯遞到她唇畔。兩口熱茶入喉之後腦內的重霧終於消散一些,她也想起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是我又昏過去了嗎?真是不好意思,今次竟然麻煩到客人……”

塞拉菲娜眼神一閃。那個“又”字可圈可點。

“並沒有麻煩。恕我冒犯,勃勒提勞夫人,妳是不是有什麼病痛纏身?我丈夫略懂一點醫理,要是不介意的話,他或許可以給妳一些建議。”

娜達。勃勒提勞又看了一眼路迦。直至塞拉菲娜把後者也拉上關係,他才抹去了臉上事不關己的模樣,朝她點了點頭,卻仍然沒有開口。娜達清了清喉嚨,“醫生說我患的是保帕索迪尼唯症候群。”

這八個字終於讓路迦真正地動容。他該早點想到的。

大陸上不能被魔法治癒的病痛不少,饒是如此,保帕索迪尼唯“雪人症”也是當中極嚴重的一種。它不能被根治也無法緩解痛苦,多見於北方人,尤其是生過孩子的女性身上──這樣一想,他實在該早一點想到的。

由雙腿開始,病患的骨頭會漸漸化為冰一般的物質,冬季裡還可以走動兩步,夏季則是惡化得不得不坐在輪椅裡面,如此迴圈過幾個寒暑,病人便會完全失去活動能力,肌肉迅速萎縮,骨頭也很快便會壞死。就像是地牢裡那個無名的女人一般,到生命的盡頭時皮肉盡朽,什麼都不剩。

按理說骨節應該會消失得一點不淨,但她既然能留在地牢裡,必然是因為她對礦石起了反應,骨節本身便是研究的成果。

但那不代表他已解決問題,這還遠遠不夠。那個女人在本質上仍然是一具死屍,不過是借礦石之力才得以以非生非死的狀態苟存,除非古布亞下定決心把自己的母親也變成一具沒有神識的屍體,否則一切無補於事。

路迦沉默片刻,然後問她,“這是第幾個年頭了?”

後者伸出了三根手指。難怪,她的確時日無多,這個冬天一過,恐怕她便要終日臥於床上、無法自理。到時候再強力的治療也已經太遲,餘下來的小半個冬季是古布亞。勃勒提勞還抓得住的最後一個機會。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永晝與極夜還在客房裡等候,但此刻計劃有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