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走去,快要走到小會議室門
口了,突然從走廊的那一頭湧來一群工人,攔住他,一邊跟他低聲地說著什麼,一
邊拽起他把他往外帶去。那兩位幹事急了,忙追上去呵斥:“曖,幹什麼呢……幹
什麼?”趙長林為難地告訴他倆:“馬主任要走了……”幹事沒聽明白:“什麼馬
主任?”趙長林忙解釋:“就是前些年在咱們這兒當過一陣礦長、後來又去省城經
貿委當副主任的馬揚……”那幹事不高興了:“你們這真是剃頭的在跟搓澡的戧戧!
那兒大鼻子記者在等著哩。“站在趙長林身後的那幾個工人沒理他倆,三下五
除二脫下趙長林的西服,又把講話稿塞還給了他倆,說道:”大鼻子記者管我們飯
不?
管我們開支不?給我們報銷醫藥費不?這節骨眼兒上,他們上這兒來瞎摻和個
啥嘛!
礦上勞模多的是,誰念講稿不是念?麻煩你們另找人去吧。“說著,便拉著趙
長林向外跑去。那兩位幹事這回真急傻眼了,忙叫喊:”你們還真無法無天了!
“並追去。因為趙長林只把西服上衣脫了,西服褲子還穿在他身上哩。”哎哎……
褲子…
…褲子……“他倆一邊追,一邊這麼討要著叫喚。
這時,一支由一輛國產摩托車和眾多破舊腳踏車組成的車隊,早就在礦務局大
樓的後門外等候著了。見那幾個工人架著一邊脫褲子,一邊瘸瘸拐拐顛跳著的趙長
林跑出後門,車手便立即發動摩托車。等那兩位幹事追出後門,摩托車已然載著趙
長林,在那個龐大的混合車隊的簇擁下,急速地向馬家馳去了。趙長林脫下褲子用
力一扔,那褲子便飄飄揚揚地在空中劃了一道不怎麼標準的弧線,最後軟趴趴地墜
落在冰涼的水泥臺階上。
二十多分鐘後,馬揚便聽到從自家樓下響起一片叫喊聲:“馬揚別走!省勞模
趙長林來求你了!”“馬揚別走!趙長林來求你了——”這時他正跟省組織部來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