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朝抬了抬唇角。
蔣莞能看得出來,這抹算不上笑意的弧度裡諷刺居多。
——大彆扭。
她暗暗嘆了口氣,湊過去主動親了親他:「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為了還帽子吧?」
成年男女的有些事情,無需挑明,只要暗示一下就行了。
賀聞朝瞳孔更深了幾分,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腰,在唇齒交纏間反問:「你想麼?」
蔣莞用力點頭,坦誠說:「想啊。」
她笑眯眯的:「有一說一,我們在這方面真的一直很契合哎。」
賀聞朝長睫微動,沒有說他其實問的是蔣莞想不想他這個人——其實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根本不會想他這個人本身,這就是個沒心肝的。
那他……也別太想她好了,反正只是炮/友的關係,那就做他們應該做的事。
他何必表現的太過卑微?
賀聞朝附身在蔣莞耳邊,低聲道:「來。」
說起來前幾次他們都因為措施的原因沒做成,也素了很久。
此刻男人簡簡單單卻充滿暗示的一個字,就讓蔣莞身上有點不受控的酥麻。
入了深秋,她身上是不再是簡單方便的裙子,男人修長的手指「探索」起來也稍微有些辛苦。
可這種事向來是越撕扯,越刺激。
烈火燎原之時,蔣莞扔在旁邊的手機忽然響個不停。
她還沒來得及調靜音,自帶的鈴聲在混合著水聲的喘息裡分外刺耳,且綿延不絕——
打電話過來的人很是執著,第一次打過來沒人接的自動結束後,竟然很快又打了過來。
賀聞朝忍不住皺眉,陰翳在眼底一閃而過。
「乖。」蔣莞知道他是被吵的不耐煩了,笑著親了他一口,嬌聲安撫:「我看看是誰打來的。」
這麼執著,不依不饒,實際上讓她也很不耐煩,誰讓她現在……急色呢。
說著,蔣莞一邊任由賀聞朝繼續親著,一邊伸長了手臂去拿不遠處的手機。
蔣莞本來是打算直接結束通話關機的,但在看到螢幕上名字的一瞬間就頓住了,然後推開賀聞朝坐了起來。
察覺到她在情緒上的變化,賀聞朝掃了眼螢幕上的名字:謝鳶。
霎時間,他本來彎下來脊背也僵硬起來。
謝鳶這個名字,他早在八年前就聽說過。
蔣莞已經站了起來走去陽臺,腳步匆匆,從情/欲間抽離的速度極快,轉眼間滿心滿眼只有接電話這一件事。
畢竟謝鳶和謝為一樣,是絕對不會沒事就隨便給她打電話來叨擾的。
這是小姑娘八年來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賀聞朝在沙發上坐著,血液裡本來奔騰著的情緒很快冷了下來,凝結成冰。
他沒看手機,也沒去思考任何事情,就是等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蔣莞從陽臺回來,眼眶明顯紅了一圈兒。
這是在重逢後,他第一次看到她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展現出來脆弱的一面——也是他沒辦法讓她表露出來的一面。
蔣莞徑直走向臥室,聲音有些沙啞:「有急事。」
「我得回去京北一趟。」
賀聞朝閉了閉眼,自嘲的情緒在心裡猶如野草瘋長。
看來不只是謝為,就連他的妹妹也能讓蔣莞隨叫隨到。
因為家庭緣故,賀聞朝知道蔣莞是最討厭京北那座城市的,她甚至想在申城買房子,安家落戶。
但僅僅因為謝為妹妹的一個電話,她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回去。
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真的會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