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離地鐵站不遠也是個黃金位置了,奈何長安街這一片都實在是太偏,所以生意依舊不怎麼好。
蔣莞上次回來在修理廠住了好幾天,自然是熟悉附近的路線,只是沒有朝著地鐵這個方向走過而已。
她想了想,攏著身上的羽絨服朝著衚衕走過去。
京北的深冬可比申城冷多了,她這次回來機靈許多,一下飛機就套上羽絨服和麵包鞋,可不想重複上次被活生生凍病的悲劇。
踩著雪地靴走了十分鐘,蔣莞拉開修理廠的門。
她離得遠遠時就瞧見修理廠窗子裡面的燈是亮的,否則也不會頂著寒風走過來。
只是沒戴口罩,白皙的臉頰還是被吹紅了一片。
謝為剛好從二樓下來就聽見門口傳來的風鈴聲,他望過去,一道小巧玲瓏的身影晃了進來。
他目光微頓,有些意外:「小五?」
「嘿嘿,哥。」蔣莞冷的直搓手,沖他傻乎乎的笑了下。
前臺負責接待的小哥剛要招呼就聽見老闆的聲音,立刻很有眼力見的改口:「為哥,這你朋友啊?」
「嗯,你不用管。」謝為走過去,扯著她拉到暖氣旁邊:「怎麼突然回來了?」
京北冬天冷,供暖一向是很足的。
蔣莞把纖細的十指貼在暖氣片上,滿足的直吸氣,緩了會兒才回答他的問題:「唔,我不是突然回來的。」
「崗位調動,我回京北工作了。」
回來工作?謝為輕輕挑眉:「意思是以後都不走了?」
「是啊。」蔣莞點頭。
聽她這麼說,謝為猶豫一下才問:「你家裡人那邊……」
「我沒告訴他們。」蔣莞皺了皺鼻子:「能瞞一天是一天吧,要不然他們又該來煩我。」
謝為是知道蔣莞和家裡人那『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的,所以問了一句後,壓根也就沒多說什麼,而是扯開話題:「吃晚飯了沒?」
「沒呢。」蔣莞大大方方的說:「過來蹭飯的。」
「走吧,給你下麵條。」謝為指了指二樓。
做飯的時候,蔣莞倚在廚房門邊和謝為聊天,問了問謝鳶現在的情況。
其實她這次主要就是來問這個的,蹭飯是順便。
謝為:「挺好,基本沒有什麼排異反應。」
只是換腎手術後的前兩年都需要仔細觀察,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謝為很快做好了兩碗麵端上桌,蔣莞幹完一大碗炸醬麵,只覺得累了一天的疲乏都緩過來了。
「哥,我看你去開個麵店更容易發財。」她發自內心的建議著:「比開修理廠強。」
男人剛拿著煙盒準備出去抽菸,聞言彈了下她的腦門:「消遣我呢?」
「我說的是實話……」蔣莞碎碎唸的嘟囔著:「我都吃撐了。」
她邊說邊摸自己的肚子:「我晚上從來不吃這麼多的。」
「等我抽根煙。」謝為晃了晃煙盒:「出去走走。」
蔣莞點頭。
十分鐘後,他們裹著羽絨服和圍巾走在長安街的衚衕裡。
修理廠距離蔣莞住的四合院不遠,步行也就十五分鐘左右,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坐地鐵回家的方式了。
謝為聽說她這幾天住在四合院,皺了皺眉:「那兒暖氣足麼?」
不怪他有此一問,畢竟是老房子了。
蔣莞隔著層圍巾說話,甕聲甕氣:「我上次回來的時候不行,沒交取暖費,給我凍的……後來交了就好了。」
「還交取暖費了?」謝為側頭看她:「打算長住?」
「不是,我在公司附近的小區租了個房子,收拾好就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