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的。」甄柯道,「比如,我是說比如,你可以想一想去世的親人,想一想自己又累又苦的時刻,想一想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
鄔聲沉默了下。
他沒有親人,自然也無法體會親人離世的痛苦,對於甄柯說的話,他沒辦法感同身受,也更體會不到任何想哭的情緒。
又累又苦……鄔聲沒覺得自己有多苦,他能在萬花國活到二十歲,已經是很幸運的人了。同樣也不想哭。
見鄔聲沉默,甄柯又道:「這些都沒法讓你想哭嗎?那你想想,如果你剛剛進入一個集體就被排擠、被冷落,不會想半夜偷偷哭嗎?」
鄔聲搖頭。
「那你同一天接連被偷被搶被騙……」
「被騙。」鄔聲忽然有了一點反應,「我最討厭被騙。」
被偷被搶鄔聲也挺習慣了,但是被騙不行。
鄔聲道:「我小時候被騙過一次,後來就很討厭被騙。」
鄔聲話音一落,謝知斐怔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
甄柯問鄔聲:「那被人騙的話,你難道不委屈,不想哭嗎?」
鄔聲輕聲道:「小時候委屈過,後來就不委屈了。」
他小時候曾經短暫地被一對夫妻收養過幾年,他叫男人爹,叫女人娘,他一度以為他們會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直到有一天,他被他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們讓他在原地等著他們,說他們會回來找他的。
然後,他們都再也沒有回來。
鄔聲怨過、恨過、也試圖找過回去的路。但後來鄔聲就想明白了,他的臉越長越醜,再留著他,他們就是給自己留著一個要命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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