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是危在旦夕,天下大亂。
“雲郎一心抗蒙,他希望師父到了玉女峰後,能挑選些有天賦的弟子栽培,日後讓這些弟子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保家衛國。
“一來可為師父揚名,讓師父成為一代宗師;二來更多人為師父養老;三來也可為綠萼師妹培養一批親信,護她周全。”
裘千尺心想:“這小子心懷鬼胎,無非想借老身之手壯大自身,覬覦那絕情丹罷了。”
但此刻有求於人,只得隱忍不發。
她心中被仇恨填滿,卻也在不經意間,種下了一粒名為“希望”的種子。
完顏萍渾然不覺她心思,輕聲道:“師父,您且在此稍作歇息,我去助雲郎結繩,咱們儘早脫困。”
裘千尺沉吟間,微微頷首。
完顏萍起身,見地上已剝下不少樹皮,便蹲下身,以匕首細細切割,再將之相互纏繞。
不多時,易逐雲抱著一大捆樹皮歸來,兩人相視而笑,攜手忙碌,樂在其中。
易逐雲低聲道:“她意下如何?”
完顏萍笑著搖頭。
易逐雲心道:“這老婦狡猾多詐,殺之不得,救之亦麻煩重重,更何況還與萍兒有所牽絆。”
他揚聲問道:“裘前輩,王府失竊的究竟是什麼?”
片刻後,裘千尺爬至二人身旁,道:“失了兩柄藏劍,具體模樣,老身亦不詳。”
易逐雲心想:“君子劍與淑女劍,莫非是公孫止所盜?難怪藏於壁畫之後,陰差陽錯被萍兒所得……”
此念一起,頓覺頗有道理。
待繩子結成七八丈長,易逐雲環視石窟四壁,尋得一處,試著攀援而上,直至八九十丈高處,自覺無需繩子也能出去,遂返身而下,於繩子兩端縛上木棍,打圈斜挎,再次攀上。
一出石窟,只覺心曠神怡,向西望去,夕陽已落下一半,紅豔如火。
此處乃是一處絕峰,可遠眺數里之外的絕情谷石屋,他心念一動:“芙妹現今如何?不知何時拜堂成親?”
裘千尺與完顏萍在石窟內見他攀上絕壁,卻遲遲未見返回。
兩人面面相覷。
裘千尺道:“只怕他不會回來了,這世間男子,都是薄情寡義之輩。”
完顏萍道:“師父,雲郎定會下來的,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先前在鱷魚潭中……他為了驅趕鱷魚,嘯聲想必已驚動了谷中弟子……”
說到此處,想起那荒唐親暱之事,不禁垂首,臉頰泛紅。
裘千尺也希望如此,然等候多時,仍不見人影與繩子垂下。
她按捺不住,開始嘮叨起來:“我就說,我一眼便看出他不是善茬,這小賊,與公孫止那惡徒乃是一丘之貉……”
完顏萍只是微笑,心中卻愈發擔憂易逐雲的安危,道:“師父,雲郎定有緣故,您放心,他定會回來救您。”
裘千尺瞧她神色,見她眉開顏舒,問道:“你與他已拜堂成親了?”
完顏萍點頭。她本想以輕功攀上絕壁,雖無把握出去,但攀上數十丈呼救應無問題,但裘千尺情緒激動,她只得溫言相勸。
兩人就這麼等著,直至天色全黑,伸手不見五指。
完顏萍忐忑不安,料定易逐雲定是遇到了麻煩。
這時,她每為易逐雲辯解,裘千尺便破口大罵,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完顏萍勸解無果,也漸生厭煩,更何況罵的是自己夫君,心想師父這脾氣,確非一般男子所能忍受,雲郎所言不虛,她這脾氣與遭受的苦難相配至極。
但又不敢罵回去,只得說道:“師父寬心,待天明,徒兒重新結繩,定將師父救出。”
又安撫幾句,起身尋來乾草乾柴,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