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他已經明知必死,但是如今,他卻真的是死亦無穴啊!
天下之大,竟然是死無歸處,這是何等悲涼的一件事?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什麼都看開了,可是現在卻是不由自主地惶恐難安了起來……
但是那又如何,蘇禮說完這件事之後卻也沒有再管他了,只是冷然轉身不再與他多說。
「且住!」他惶恐地叫了一聲。
「何事?」蘇禮沒有回頭。
「你不殺我嗎?」石中君問。
「殺你與我何益?哪怕你曾經將萃毒的匕首刺入了師伯祖的後背,他卻依然不願見你死在眼前。」蘇禮若有所指地說道。
「等等,別丟下我一個人!」石中君連忙呼叫。
但是這次蘇禮卻是沒有再理會。背後劍翼展開,就已經衝上雲霄隨之消失不見。
而當蘇禮離開之後,北地這稍稍停歇的風雪則又開始凌冽了起來……
石中君一下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他雙手環抱自己以一個最卑微的姿態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他沒有自殺的勇氣,卻又沒有求生的慾望。所以只能在這饑寒交迫中以最孤獨的姿態等待死亡的降臨。
也不知他在臨死前想到了什麼又或者彌留之際夢到了什麼,慢慢合上的眼睛中留下了一些淚水,卻很快凝結成冰。
他蜷縮的身體並沒有在這雪地中存在多久,很快就被厚厚的積雪給覆蓋,再無一絲生機。
一縷殘魂裊裊而升,似是要入輪迴了。但是它其中厚重的業力卻是將之死死困縛在原處不能解脫,於是在寒風中,那一縷毫無意識的殘魂越來越虛弱,直至變成一絲絲一縷縷的碎片,於這世上再無一絲痕跡。
在東犄山之巔,蘇禮一直陪伴著兩個人等待那殘魂的最後一縷消散於世間。
交流好書,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現在關注,可領現金紅包!
石中君以為他死得孤獨,但實際上無論是姬練還是景晨都沒有將目光移開過。這數十上百年的相處又豈是虛假的?一個將他視若己出,一個將之當做至親兄長。
只是可惜他錯得太厲害了,也是將所有這些信任他的人傷透了心。以至於如今他死無安穴,魂無歸所,卻又怪得了誰?
「如此,也好。」姬練目光沉痛地嘆了一口氣。他輕輕捂著胸口,彷彿經歷了一場喪子之痛。
景晨見狀雖然心中也不舒服,但還是給蘇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想辦法活躍一下氣氛。
蘇禮再次無語地指著自己的鼻尖做出疑問狀……怎麼又是他?
「咳咳!」他乾咳了一聲,已經很是作死地說道:「師伯祖,弟子的醫術還是蠻不錯的,您老人家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提出來,弟子一定幫您藥到病除。」
姬練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心中還沉浸在悲痛中,只是渾然不在意地應了一聲:「我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我家師祖都嫁給您這麼久了吧?怎麼她的肚子都還沒動靜呢?」蘇禮一本正經地胡說。
景晨身體就是僵硬了一下,然後連忙不動聲色地退開了好大一步……是讓你活躍一下氣氛,沒讓你這麼去作死啊!
果然姬練就沒心思去悲傷了,因為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側目瞄向蘇禮,冷哼一聲道:「吾輩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故而想要留下子嗣是難上加難。」
言下之意,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天意如此……
蘇禮摸著下巴做沉吟狀,那一副若有所思的眼神卻是將姬練看得頭皮發涼……這小徒孫又在轉什麼危險的念頭?!
「這種事情,似乎可以找椿幫下忙啊。記得她的神職中就有『繁殖』一項?」蘇禮一下子有了思路,然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