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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這位夫人現在的脈像來看，似乎一切正常；老朽想，之前那疼痛怕還是由胎氣不正，宮寒體虛引起的！要知道這位夫人年歲不小，之前的身子也是虛弱很很。如今再懷胎的話怕是母體難以承受啊！”這劉大夫話裡的意思，竟隱隱有著孕胎對母體不利的意思，正是跟三娘子猜測得一樣，更讓三娘子相信了。

一旁的江老爺臉色變得沉重了許多。他看看床榻上的三姨娘，再看看眼巴巴的三娘子，終是問大夫道：“劉大夫，你覺得在不傷母體的情況下，這胎要保住的話有幾成可能？”

“江老爺，您這又是何必？”劉大夫一直幫江府的主子看診，哪裡能不清楚這些情況，“您府裡孩子不少，何必為了這一個傷及母體？雖然依現在的脈像來看，似乎有五六成可能，但是孕期這樣漫長，之後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誰也不能確定啊！不如早做決定得好啊！”

這是勸爹爹保大棄小啊！三娘子忍不住哀傷了一下，想到之前三姨娘那種歡喜在乎的表情，似乎意識到無論做哪樣的決定，都將不是一個好訊息。虧她還有一個什麼江湖神醫當師兄，可惜那本醫學筆記上別的都有，就這婦幼兒這一塊的記載卻是少之又少，因此三娘子自己也是沒有半點法子。

“蕙雅，你幫我送送劉大夫吧！”江老爺猛得喚了三娘子，一讓人驚心的眼神望了過來；雖無言語，但三娘子就知道，這是爹爹要支開自己，和三姨娘來商量這胎的去留吧！

三娘子望向床榻的三姨娘，卻發現本在昏睡的姨娘此時早睜開了眼睛，原來神采熠熠的眸子裡此時卻有著一波絕望在盪漾，看來剛才大夫的話，姨娘是聽到了！

三娘子立馬領了大夫出了房間，外面太太和其它人不知何時早退了出去，兩人的腳步聲響在耳邊隔外明顯，待近了大門口，三娘子才問劉大夫道：“劉大夫，我姨娘腹中的孩子，真的留不得嗎？姨娘從前在冬季本就身子不好，說不定到明年開了春，姨娘的身子便會好多了呢？一個小生命，就這樣……”

劉大夫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夫說過，事情只是五五之數，一切選擇在江老爺那裡；至於這個小生命，一切只能看他的緣法，若是母體衰弱，他也未必有機會出世啊！”

劉大夫的話聲音不大，但卻有如雷聲響徹耳邊；三娘子也是堅定了想法，若那腹中的胎兒存在，確實會讓三姨娘的身子受影響，那她也該勸勸三姨娘，不能讓姨娘犯險才是。

待三娘子回到婉瑤居，發現爹爹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面色似有不豫，她走過去問道：“爹爹，你可有勸服姨娘？方才劉大夫的話，蕙雅覺得姨娘的身子實在不適合……”

“蕙雅，你別說了！這些事情你還太小，不適合知道！”江老爺卻是及時止住了她的話，並帶些嚴肅的警告道。

“可是蕙雅已經知道了！姨娘的身子骨虛弱，若是這胎再繼續懷下去，將來出問題可怎麼辦？”三娘子卻是歷來不怕江老爺的，何況是為了三姨娘的身子骨著想，當然不會退縮。

“蕙雅！”江老爺無奈嘆息了一聲，拉著三娘子便往外走，顯然是不想在這院子裡談論這件事，待兩人到了那湖心亭，江老爺才停了下來，看著一臉堅持的三娘子苦笑。

“這件事情蕙雅便不要管了好嗎？”江老爺說了句，“這胎兒來得很是突然，其實我也很驚訝！”

三娘子撇撇嘴，對江老爺這不負責任的話表示鄙視，懷孕這檔事向來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做為當事人的江老爺竟然還驚訝？或者江老爺驚訝的是三姨娘這身子骨還能懷孕？

“若是這胎若對婉瑤不好，我的確是不想留他，但婉瑤不知為何，堅持要將孩子留下，所以……”江老爺說完，也有些躊躇，或者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