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遞給父親。“請大家稍安勿躁。”
“押韻。他還押韻。”姚仙女欣喜若狂。“皇上,我早跟你說了,這孩子有李白的詩才。”
“是喲,他出生時,邊哭邊吟‘春眠不覺曉’呢。”芭蕾舞伶諷刺地說。
“‘春眠不覺曉’和李白有什麼關係?”騎師斥道,“‘把酒祝東風’才是李白的詩。有點常識好不好?”
“詩就是詩,和常識有什關係?”宮廷貴婦撇嘴嘲笑他們。“還有,你們都錯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才是李白的詩。他是個酒鬼,懂了嗎?他就是喝醉了,抓著酒壼問老天:‘為什麼沒有明月?’老天告訴他:‘沒有就是沒有。’那天不是十五,哪來的月亮?他為了要看明月,天天等,天天喝,喝到醉死。”
“那他死以前到底看到月亮沒有?”美少婦問。
“我怎麼知道?”宮廷貴婦白她一眼,“他又沒有告訴我。”
他們幾個駁來駁去時,皇上頻頻呻吟。
“李白是看到水中月亮的倒影,醉眼蒙攏,以為那是真的月亮,突然近到伸手可及,他想撈月,因此淹死了。”
一干自以為是者,頭轉來轉去尋找這個口齒清晰、頭頭是道的學者。
“‘春眠不覺曉’是孟浩然的詩,‘明月幾時有’是蘇拭寫的,而且還是宋詞,不是詩,和歐陽修的‘把酒祝東風’一樣,都是宋詞。嘖,宋詞三百首裡面有嘛。”祖安又說。
當他們發現說話的人是個小男孩,無不瞪圓了眼睛。
尋歡笑著為祖安鼓掌。
池韋向兒子豎起大拇指。池媽媽在一旁哈哈大笑。
皇上簡直要氣暈了。那長子李自成不懂詩便也罷了,三個女兒,李商隱、李靖、李清照,今天可是把史上偉大詩人們的詩譽糟塌得一乾二淨啦。
“真的是好笑。”姚仙女評道,“一個小鬼,哪裡曉得李白怎麼死的?”
“書上寫的。”祖安反駁。“而且我不是小鬼,我叫池祖安。”
芭蕾舞伶半蹲到他前面。“你幾歲,小親親?”
祖安被她嬌滴滴的聲音嚇得躲到他爸爸後面。
“他是我爸爸,你問他。”他說。
“你……”芭雷舞伶立刻回到她最初的心儀者。
“他是我丈夫。”一個冷冷的聲音插進來。
池家從來不曾如此熱鬧、賓客雲集過。
唔,鬧是相當鬧了。尋歡的家人的嘴似乎沒有一刻能停息,對每件事,不管對錯,或是否與他們相關,他們都各有各的意見。
尋歡顯然是唯一的例外。
李少白始終沒有出現。
不過祖安的媽媽的出現,使李氏一家的神奇式現身,變得相形失色。
她嫂子的突然回家,帶給他家大小的驚喜和震撼,超過早她一天回來的池韋。
連整座屋子快要鬧哄哄鬧翻天都不見人的池爸爸,也從不知什麼地方出來了。
祖安接受媽媽的反應,沒有對他爸爸那麼自然快速,他似乎嚇著了,呆了一下,跑了出去。
當池韋要去追兒子,尋歡扯扯他,用眼神暗示他應該把握機會,和妻子談談,尋歡則自己去找男孩安撫他。
那一剎那,整個廚房安靜得彷佛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池韋一聲不響牽著闊別十年的妻子的手,走了出去。
李氏一家立刻恢復你一言、我一語,爭論的主題仍是要不要等李少白。
“少一個人表決不算數。”最後姚仙女說。
“表決什麼?”她的兒女們問。
她指著池瑛。“尋歡要娶這個魚池。”
我沒說要嫁他。池瑛想說。可是沒有她開口發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