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我們雖然在一起了,但是並沒有……」周南不知穆溪此時心中所思,正耐心解釋時,九尾靈已經又強行拉過穆溪的手把了把脈象,隨後下了一個讓周南目瞪口呆的結論。
「半個月前吧?」九尾靈冷哼一聲,「太過了,傷著了?」
「不是……沒有……」周南剛想辯解,突然發現穆溪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說到一半的話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不僅如此,她還收到了來自九尾靈質疑的眼神。
「不是你?」九尾靈問周南。
這個問題一出,周南一時語塞,原本就冷颼颼的幻境更加陰冷了,四周頓時冷壓。
穆溪忍無可忍,緊閉著眼咬著牙道:「是他。娘,你別問了,求您快給我開藥吧。」
九尾靈得到了誠實的答案,也看見了穆溪此刻的表情。她瞭解她兒子臉皮薄,此刻既已知道了該開什麼方子,也不再多問,默不作聲地出了幻境。
但周南卻愣在了原地,一字一句回味著剛剛的對話。他知道九尾靈在問什麼,但穆溪這個回答又是怎麼回事?什麼半個月前,什麼傷著了?什麼是不是他?
他們這輩子什麼時候有過?他想問穆溪,但此刻穆溪背過了臉不看他,但耳廓後已經一片潮紅。冰天雪地的幻境裡只有他們兩人,周圍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對方和彼此的心跳聲。
他突然意識到,半個月前是去唸慈門招魂的那幾天。這麼說來,他們的確是在一起的,但是他並沒有對穆溪行什麼不軌之事啊。等等,難道是……
他想到了一件事,突然心頭一緊。
在招魂後他似乎有好一段時間是在關閉了五識的,醒來後是有些模糊的記憶。他努力回憶那一段發生了什麼,忽地就頭痛欲裂,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鎖住了,封上了,不讓他觸碰。
他聚著神,調動了所有意念來衝破魂境中的封印。壓制、撕裂、衝破……
終於,記憶接上了。那一段穆溪用隱魂術封住的記憶,此刻終於像決堤潮水一般翻滾而出,氣息滾燙。
他這才知道,原來當時他差一點就被破魂陣給找到了,是穆溪用了這禁術將他催眠,保全了他。
這禁術可不是一般的傷身,用一次就能傷及靈核。何況穆溪第二天還拖著這一身傷隨他入冥,還誤入了灰燼獄。
周南此時才明白,難怪從八殿出來後,穆溪暈厥了那麼久,而他當時給人治好的只有外傷,哪裡知道病根那麼深。
在七魂境中,那些七零八碎的夢,原來真實地發生過。
當時他的毒還沒有解,像困獸一般,一點兒都不溫柔,穆溪當時該有多疼啊。
在發現自己做過什麼後,周南愧疚得不行,心疼得不行。他緩緩地,柔軟地,從身後抱住穆溪時,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但穆溪抖得更厲害。
一人是自責,一人是窘迫,但都在此刻,化成了無盡的溫柔。
「對不起。」
九尾靈抓好藥回到幻境時,正好看見鬼十一少眼圈泛紅地把穆溪摟在懷裡。
「幹嘛呢,忍不住這一會兒的?」她無情地打斷兩人得親暱,將藥包丟到周南手裡,「監督他吃半個月,不許停。」
周南紅著眼圈將藥包仔細收好,保證道:「穆夫人您放心,我一定讓他按時服。」
「謝謝娘……」穆溪覺得被母親知道了這種事十分彆扭,本來沒敢看九尾靈,但片刻後,他還是卯足了勇氣看向她。
「娘,您過得還好嗎?我真的……很想您……」
從前所有人都說他母親是個殺人如麻的女妖,說他父親是鬼迷了心竅,這才有了他。父親死後,他又被理所應當地賦予了繼承父志的使命,從此走上鎮妖之道。
但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