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不開口了。

程杉心裡微微有了點底，繼續道：&ldo;她或許找上了你，許你一些好處，讓你接近我，動一點手腳，離間我和葉臻。所以，就有了13年的那次性侵案……方晨，電話是你或是你找人打的吧。&rdo;

程杉一邊緊盯著方晨的反應，語速加快：&ldo;一開始我實在想不到為什麼只通知他們三個去醫院。但如果這些是由談美晴授意，一切都說得通了。她會覺得，我被侮辱，葉臻身為一個男人，面子上會掛不住‐‐尤其是，他身邊的男性朋友也都知道了。這麼一來，我和他之間，就完了。&rdo;

&ldo;不通知韓雙，也不是因為知道她不在義大利，而是那種情況之下，男人會失去理智，可女性朋友會更清醒。&rdo;程杉深深吸氣，說，&ldo;她會發現，我的身上，並沒有被性侵的痕跡。&rdo;

&ldo;那晚葉臻他們回頭去找所謂的肇事者，之所以會發現他們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留在原地喝酒……&rdo;

&ldo;是因為‐‐那天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惡性性侵案。&rdo;

程杉有些激動，右手微微發抖，捏了捏拳頭才勉強止住了。

方晨也在她的沉默裡緩緩開口。

&ldo;你說的那部分，都沒有什麼問題。&rdo;

程杉的心，突然輕顫，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方晨：&ldo;但是，少了很多。&rdo;她微微嘆氣，&ldo;很多很多。&rdo;

程杉看向她。

方晨抬手，將墨鏡摘了下來，程杉這才得以窺見她的模樣。她暗自心驚，方晨的樣子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可能已經成癮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程杉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好久才擠出一點聲音：&ldo;你也……&rdo;

&ldo;不是我也。&rdo;方晨嘴角抬起一絲笑，她指了指自己，&ldo;是我帶著熊貓兒抽起來的。&rdo;

她叫熊貓的時候，不自主地帶一點親暱的口吻。

程杉愕然：&ldo;可我聽說，熊貓是因為被……&rdo;

被那個流浪漢欺負了，才會意志消沉，抽上大|麻。

&ldo;這個世界上的聽說太多了。&rdo;

方晨冷笑。

&ldo;有幾件事是真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又有多少人會追究背後藏著什麼隱情?&rdo;

&ldo;程杉，你既然要從頭開始，那我就跟你從頭開始。&rdo;

……

方晨說得很慢，追溯到她剛來義大利，失意、彷徨、懷才不遇。結交了很多朋友，大多數對她有所圖謀。她看得分明，可也享受別人的追捧，享受菸草燃起那一刻不屬於人世的快樂。

直到遇上熊貓。

方晨說她的好，說了很久。那是個對她掏心掏肺的姑娘，所以到了最後，熊貓自己成了沒心沒肺的那個。

是方晨，把熊貓帶上了那條不歸路。因為熊貓發現了方晨除了吸食大|麻，還在參與販賣冰|毒。

把她也拉下水，似乎是那個時候最好的選擇。

&ldo;剛開始她吸得不多。看起來像個正常人。&rdo;方晨說，&ldo;後來學會了化妝遮擋，才變得沒顧忌起來。&rdo;

程杉記起熊貓那張煞白的臉，和濃黑的眼眶。

&ldo;她跟艾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