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目俊美、目細眉長的少年時,臉色都變了一變。楊玄感只是皺了皺眉頭,楊積善卻是發出一聲充滿不屑的嗤笑。
李靖見楊家兄弟神色有異,循著兩人目光看了那少年一眼,問道:“那是何人?”
楊積善不屑地道:“此人複姓宇文。雙名化及,其父是剛由地方擢升入朝任右衛大將軍的宇文述家。這小子生性貪鄙暴戾。又最是自命不凡。入京後因聽說大哥在咱們大興的世家子弟之間聲望最著、人緣最好,一直心存嫉妒。總是想方設法地找大哥麻煩。也是大哥大度不和他計較,否則小弟早就教訓他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兩撥人腳步不停,不分先後地走到飯堂的門口。兩邊都是在最前面的宇文化及和楊玄感走個面對面,同時停下腳步。
宇文化及身邊一個身形粗壯魁梧的少年瞋目喝道:“讓開,好狗不擋路!”
楊玄感皺了皺眉,未曾開口回罵以免失了身份,但也未曾當真大度地讓路。若是平時,他未必會與宇文化及計較。稍作退讓反而顯出自己的胸襟風度。只是此刻剛到軍營,明日便是選拔軍官之時,正是樹立威望的緊要時候,如果被人一罵便乖乖退避,只怕沒有一個人再看得起自己。
“宇文智及,你倒是一條好狗,難怪口中吐不出人話!”楊積善卻立時反唇相譏。
那宇文智及大怒,上前一步揮拳便向楊積善的面門打來。他名為“智及”,相貌身形與脾氣秉性都絕不似智慮深廣之輩。這一拳擊來破風生嘯。力道居然頗為可觀。
“好膽!”楊積善瞋目暴喝,不閃不必揮拳還擊。
驀地從旁邊伸出兩條手臂,兩隻手掌分別攔住宇文智及與楊積善的拳頭。
楊積善只覺自己揮出的拳頭似乎砸在一潭深不可測的柔水之上,拳上的百十斤力道盡被掌上蘊含的至柔之力化解得乾乾淨淨。
相比之下。宇文智及卻要倒黴許多,他那一拳簡直像正面擊中一座巍巍崇山。憑他這一點力量,自然是不能將崇山撼動分毫。卻要被反震回來的力量推得立足不穩,踉踉蹌蹌連退十餘步。
明顯拉了偏架的李靖若無其事地收回雙掌。橫身站在楊積善的面前,面對臉上勃然變色的宇文化及等人微笑道:“有話好說。當面動手未免有失體統。”
宇文化及的一張臉已經陰沉得幾乎滴下水來,他的一雙細目之中射出令人心悸的陰毒光芒,狠狠盯在李靖的身上,寒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助楊家與本公子為敵?”
“三原李靖,見過宇文公子。”李靖拱手致意答道,隨即語氣稍稍加重,“非是李靖要與公子為敵,只是想到在營中私鬥有違軍法,還請公子約束好令弟,免得害人又害己!”
宇文化及聲如寒冰:“你是什麼身份?也配來教訓公子?成都,給我生撕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距離緊跟在他身後的這群少年十來步外,有一個身軀挺拔剽悍,比人高馬大的宇文智及還要高了半頭的布衣少年。聽了宇文化及的召喚,他一張淡金色的面孔上稍稍現出不悅之色,卻依然龍行虎步地走上前來,站在李靖身前上下打量一番,雙目之中隱隱透出讚賞神色,沉聲道:“李靖,你若識相,便立即向我堂兄賠禮道歉,若等到某家出手,可是後悔晚矣。”
宇文化及在這少年身後不滿地喝道:“成都,什麼時候你可以替我做主了?還不立即動手!”
那少年臉上怒色一閃即逝,當即不再等待李靖的回覆,張開右手如神龍探爪,向著李靖當胸抓來。動作看似緩慢,卻生出隱隱風雷之聲,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抓,竟生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浩大氣勢。
“成都?”李靖瞬間便有宇文化及口中喚出的名字聯想到眼前少年的身份。既然知道了這位乃是日後在天下武將之中排名第二,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