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不中,在半空迴旋,像是有生命般,原路收了回去。
終點,我的眼睛眯起來,終點在前面的草叢之中,那樣低的高度,要藏一個大人的確是不容易。
難怪劉喜的手一直指向那裡,果然,不該忽視目擊證人的證詞。
司馬塗被一連串的突發事件,驚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再動,左手還緊緊握著那束野草,而斷掉的長刀,有一段甚至是擦著他的頭皮而過,最多,最多隻差了半寸的距離,他的頭皮不保。
“司馬大哥,快點回來。”我揚聲道,心下不停盤算,現在的場面是,我們這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重傷,而唯一的兵器在司馬塗手中,如果此時,草叢中的人攻擊的下一個物件是我。
如果。
真正是想什麼來什麼。
草叢中,銀光一閃,鏈子宛如吐信的毒蛇,張開大口,對著我們兩個人撲了過來,我的一隻手還扶著劉喜,另一隻手空空如也,即便是司馬塗仿造我方才所用之法,也未必有相同的好運氣,正好能夠擊中,更何況,他此時嚇得雙腿發軟,連站起來都有困難,又哪裡能找到力氣來助我。
眼見著,犀利蛇首已經近到面前,我幾乎能看到它口中的毒牙,退無可退,更不可能用手中的傷者去做擋箭牌,但依舊沒有膽怯地閉起雙眼逃避,不到最後一刻,什麼都皆有可能。
捕紅 第四卷 34:援手
眼睜睜地瞧著那足以將我這顆腦袋對穿的奇異兵器直逼過來,耳朵邊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明明是尖銳地叫囂著劃破了空氣,像是能將前頭的一切阻擋物都擊破成粉碎,卻連前頭的風聲也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我的雙耳暫時性失聰。
能看見的只有即將奪取性命的兇器。
鐵鏈的一頭是類似鋼錐的物體,正是此物在劉喜的腹部開了那個大洞。
穿進腦袋正中央,不知又是何種效果,相當於一槍爆頭?
我是不是可以躲過,如果我躲過,那手邊的這個傷者又該如何,首當其衝的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劉喜,他絕對受不住第二次攻擊。
放棄一條人命,換得另一條人命。
數學題中,哪一種解題方法才顯得更加划算。
三秒鐘後。
只需要三秒鐘。
不用我再費腦子計算,有人出手替我解開了最後的謎題。
鏈子原是不可依附的軟物,仰仗內力催動才化為可置人於死地的兇器,那這個阻擋之物,定眼去看,分明是一條束腰的玉帶,最多三指寬,由一小節一小節的翡翠玉牌連線,玉是最脆最容易碎的,平日間一個不小心在地上摔下都會四分五裂,誰料得,到了這人手中,繞指柔變成百鍊鋼,所向披靡。碧青青的一道弧線。
宛如最毒的竹葉青。
玉帶與軟鏈像一條雙尾蛇,交纏到一起,頭尾相合。又迅速地分開,軟鏈原路退回,手持玉帶地中年男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手臂回抽。玉帶重新束到那襲乾淨的書生衣袍上。連搭扣的聲音都分外清脆,啪地一下。寬鬆的衣衫頓時妥帖舒服不已,他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我,低聲道:“青廷,怎麼如此不小心。”
我目瞪口呆在原地。
他又是誰,怎麼和我一副熟悉到不行地樣子,他叫我青廷。帶著微微地寵溺,看我的眼神,充滿慈愛。
他是誰。
“這麼一點小挫折就把你嚇成這般,即便是對方地兵器多有古怪,按照你的武功也足以應付地,還發什麼呆,看到爹連話都不會說了嗎,我才出門沒多少日子。”他根本無視掉暗襲的殺手,走到我面前。揉一揉我的發頂。手掌溫暖有力,“青廷。回神了,好了,已經沒事了,爹爹在,不用這麼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