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暖”,雖是一字之差,但在版本根據上,卻只有《詞選》獨作“暖”字。特別是“冷”與“暖”兩個字既不形近又不音近,所以不會是誤抄造成的,而應是“底本”上的原字照錄。
(3)早期脂評抄本第5回回末都有一副詩對,己卯本作“正是:夢同誰訴離愁恨,千古情人獨我痴”(夢稿同)。庚辰本作“正是:一枕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痴”。王府、戚本作“正是:一枕幽夢同誰訴,千古情人獨我痴”。應該說,庚辰、王府、戚本三本是相同的,“近”字原字應該是“訴”字,只是“近”與“訴”形近而訛。甲辰本作“正是:一覺黃粱猶未熟,百年富貴已成空”。己酉本作“正是:一場幽夢同誰訴,千古情人獨我痴”。 除了甲辰本之外,其它各本文字基本相同,特別是後半句“千古情人獨我痴”則全同。但是試魁抄本中作“半窗幽夢同誰訴,千古柔情獨我痴”。
抄錄第五回詩對異文 書影(六)
“半”字與“一”字形不相近,且筆劃多,不會是形近而訛。“柔情”與“情痴”音不同形不近,也不可能是誤抄所致。只有“訴”與“訴”當是形近而訛。因此可以說試魁抄本的詩對完全是獨出,不同於其它抄本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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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吹盡始見金(3)
(4)抄本《紅樓夢》第52回回目裡“俏平兒情掩蝦鬚鐲,勇晴雯病補雀金裘”,書內有寶琴所寫的一首五律:
昨夜朱樓夢, 今宵水國吟。
島雲蒸大海, 嵐氣接叢林。
月本無古今, 情緣自淺深。
漢南春歷歷, 焉得不關心。
抄錄第52回回末詩對 書影(七)
試魁抄《詞選》中選抄了這首五律之後,接著抄了一副詩對:“有隙懷疑終錯誤,無心生事自安寧”。查各脂評本均無此詩對。我經過反覆思考後認為,此詩對當是第52回的回後詩對。因為試魁抄詩對常隨所選的同回詩詞曲前後,而這副詩對恰在五律之後,應是回後詩對位置。其次,詩對的內容與平兒“情掩”而“無心生事”相關合。此一判斷如不錯的話,那麼獨此抄本回末或回前有此詩對,亦屬一大收穫。
(5)在列藏本發現之前,所有已發現的脂評抄本第64回均無回前詩,列藏本回前詩作:
深閨有奇女, 絕世空珠翠。
情痴苦淚多, 未惜顏憔悴。
哀哉千秋魂, 薄命無二致。
嗟彼桑間人, 好醜非其類。
這首五律中的“悴”原作“額”,圈去,旁加“悴”。“哀”原作“衷”,圈改為“哀”。“其類”原作“豈額”,點改為“其類”。 但在試魁的《詩詞選》中不僅選抄了這首回前五律,而且是“原文”照抄,沒有一個字被圈改、旁加、點改之痕跡。令人驚奇的是,同回回末王府本、甲辰本有詩對作:“只為同枝貪色慾,致叫連理起戈矛”。戚序本詩對的第一句同前,而第二句作“致教連理起干戈”。列藏本的回末詩對第一句也同於前三種本子,第二句則作“致教連理起戈矛”,又別於其它抄本。試魁抄錄本回末詩對全同列藏本。由此我想到試魁抄錄的《詩詞選》的底本與列藏抄本極可能同屬一個祖本的“姊妹本”或稱“兄弟本”。這個事實同樣有力地證明列藏本也並非如某些論者所說的“偽造本”!
在試魁所抄的《詩詞選》176首(篇)詩文中,同程甲本文字相異者幾乎每首(篇)中都有,例如第3回寫榮禧堂上,有一副聯是“座上珠璣昭日月”而此抄本則作“照日月”, 與有的抄本相同,這裡就不再列出。以上列舉五條“異文”,足以說明試魁所據底本的重要性。儘管直到今日我們還無法一下子找到這個“底本”。以見“廬山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