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現在它們每天約定的車站,它選擇了相信,所以它一直等待。寒來暑往,十年彈指間,小八依然沒有離開,它只是單純地想再一次擁有跟主人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它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像別人認為的那樣高尚,它等待的心意從未變質。
小八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仍是歡樂,主人在笑、它在主人身邊蹦跳…儘管它已經毛髮稀疏、垂垂老矣,它也不覺得自己的樣子像別人認為的那樣可憐,等待的希望讓它的心從未離開過快樂。
看到這裡,田澄忍不住涕零,她想起許久前看這部片子自己也曾落淚,那時的自己哭的是小八的堅持和可憐,而現在,卻全然是一種說不清的更深遠的情緒。
旁邊坐著荀齊,田澄覺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不著痕跡地偷偷抹掉眼淚,眼神悄悄落在荀齊的臉上,見他表情雖仍是淡淡的,然而眉頭卻結著一絲無法隱藏的愁緒。
田澄不禁有些訝然,一時間忘了移開自己的眼光。
荀齊感覺到她一直投放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他沒有朝她看,只是輕輕地開口道:“怎麼了,我的臉比電影還精彩麼?”
“沒…”田澄連忙轉過頭,“只是覺得你好像很有感觸…”
“這隻小狗…它只記得和主人之間的快樂,卻從不去正視等待的不安和痛苦。這種長情…是一種單純。”荀齊幽幽地道,“真是…令人嚮往。”
聞言,田澄忍不住又朝荀齊看過去。影片已然謝幕,影院的燈亮起,光線緩緩加強,田澄清楚地看著荀齊的臉,她忽然覺得,他的心比他的外表所呈現的…要柔軟得多。
司機老夏接到荀齊的電話,趕緊到指定的地點去接他回家。
老夏在荀家已經工作了十幾個年頭,那時荀齊還在上高中。
正專心開著車,忽然聽到後座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老夏趕緊從後視鏡看過去,想弄清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因為在這一路,這樣的笑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荀齊從不是個奔放的孩子,不像他最好的夥伴田星,可也不能說他就是個陰鬱的孩子…老夏一直這麼認為,荀齊稍顯淡漠的性子並非生性如此。
打從他還是個少年,他便從不會主動談起趣事,但老夏卻知道他到底是個孩子,也喜歡新鮮,於是總是刻意提起各種趣聞,荀齊聽了也會由衷地跟著歡喜,即使老夏並有時說的事情實在是平淡無奇,荀齊也不會嫌棄,只是淡淡地聽著。
他就是這樣的人。你說他淡漠,事實上他對別人卻從不疏於傾聽;然而要說他開朗,卻也實在跟事實不符。
至少,老夏從沒見過他有情感十分外露的時候。老夏總覺得,這個孩子好像總是生怕他自己會失望似的,所以無論面對什麼都不敢盡興。
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孩子有些可憐。
就像現在,即使是心中喜悅,荀齊也不會用力去表現。然而老夏陪伴他多年,又豈會看不出來?
“少爺。”老夏問道,“今天下午過得怎麼樣?”
荀齊片刻沒有應聲。
老夏從後視鏡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臉色柔和,似是在回顧,片刻後說道:“挺好。”
老夏從他臉上看出不尋常,八卦的性子讓他很想開口問出個所以然,然而卻又忍住沒有多言,只是笑道:“您過得樂死了,我卻是哭笑不得。”
“怎麼了?”荀齊疑惑道。
“你說現在的小丫頭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啊,為了討男孩子喜歡愣是把自己餓得厥過去了。”老夏無奈道,“老師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真把我嚇得不輕,我這開車一路飆過去,也沒來得及跟您報備。”
“怎麼,小穎出了什麼事麼?”荀齊問道。
“甭提了,”老夏的口氣有些無奈,“養兒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