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把猜謎的氣氛推上高峰。
楊清仁仍是那副從容自若、氣定神閒的模樣,含笑道:“清仁也希望可算出來,然而於術家者言,欲偷竊天意,有諸多禁忌,等閒不會用,致徒損心力壽元,請田當家和尙書大人明鑑。”
香霸哈哈笑道:“各位聽懂河間王的弦外之音嗎?是猜出來而不是算出來。”
武三思與香霸的關係肯定空前良好,立即幫腔道:“榮老闆玲瓏剔透,看穿河間王胸有成竹,智珠在握,我們都在洗耳恭聆呵!”
軒堂倏地靜下來。
楊清仁在成了眾人目光的唯一目標下,好整以暇的望著符太,緩緩道:“神醫遇上了從未見過的藥草。”
眾人的目光移往符太。
符太微笑道:“雖不中,不遠矣!我們同被罰一杯。”
眾人齊聲叫好,舉杯共飮,氣氛更趨熾熱。
紀處訥欣然道:“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酒謎遊戲愈來愈有尋幽探勝之趣,如在深山窮谷裡迷了路。請神醫提示,否則如何可重歸正途?”
符太給足他面子,道:“紀大人有命,鄙人豈敢有違。”
不理他連說兩句“受不起”,續道:“鄙人遇上的,是少年時隨家父入山採藥見過,之後再未遇上的草藥。可惜此藥當時長於陡峭崖壁的石隙中,高不可攀,十多天後,我們千辛萬苦帶備攀崖工具重臨該處,該株藥草已不知所終,一去無跡,還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緣,豈知忽現眼前,心中之喜,實無以名之。”
眾人至此方明白“雖不中,不遠矣”兩句話。
符太雙目射出夢迴般的神情,以夢囈的語氣追思道:“高崖上的藥草,雖高高在上,卻傳來陣陣香氣,所以當我在十多年後的那天,忽然在山野裡嗅到同樣的氣味,這種氣味就像投進鄙人記憶深處的巨石,惹起翻騰的激浪,整個少年時代的回憶被引發,宛若回到當時隨家父上山採藥的一刻。”
宇文朔道:“神醫說的,非常感人,也令在下憶起少年時代,一些早被遺忘的情景,感受甚深。”
田上淵嘆道:“難怪神醫說,不是親歷其境,難明白神醫的感受。”
武三思現出思索的神色,點頭道:“神醫說出謎底了嗎?”
宗晉卿問道:“藥草何名?”
符太欣然道:“鄙人給它改了個名字,叫‘時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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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看得笑起來。
這傢伙說的話,全屬有的放矢,另有所指,在場者沒一人聽得出來,也不可能聽出暗含玄機。妲瑪或許有點感覺,縱有,亦只會認為符太說的是她的事。
看來符太是不肯直接說出他的傷心事,但所透露的,足夠他拼成有意義的全象。
田上淵這個叛教叛師的大奸之徒,有預謀的返回教壇,做了件令人髮指的事,大有可能是姦殺了符太暗戀著、教內的美麗姊姊,此姝能像妲瑪般修習“明玉功”,當然乃教內出類拔萃之輩,其時符太的悲憤無奈,可想而知,也觸發了他逃走的衝動,因已生不如死。
田上淵故意冒犯本教的天條,真正原因何在,怕他本人方清楚,然而能竊奪修明玉功有成的女子的元陰,該對他有難以估計的天大好處,使他可棄原子之位。
捷頤津當時應不在教壇內,到他曉得繼承人幹出叛教惡行,勃然大怒下親身追殺田上淵,當中發生過什麼事,兩方勝敗如何,遂成謎團。由於田上淵再無現身,教內諸人,包括符太在內,均以為捷頤津成功清理門戶,幹掉田上淵。豈知敗的極可能是師父。
此亦為符太一生人最大遺憾,縱然學得一身本領,恨未能手刃大仇。
今天終於“時辰到”,田上淵活生生現身眼前,那一刻的驚喜,令他忍不住狂笑難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