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市場上的和田籽料玉件,在不影響美觀的前提下,留皮越多,價格一般越高。這牌子背面,正是留皮的好地方。但是,這麼大的牌子,能滿皮,的確很不容易。因為籽料是天然形狀,牌子卻得要求背面基本是平的。這得多大的一塊籽料,才能留全這麼一塊皮子啊!
鄒寧拿起這塊牌子,認真看了起來。
“不上蠟,不摸油,這樣的滿皮的牌子,市場裡已經不好找了!”老譚在旁邊甕聲甕氣說了一句。顯然,他覺得有點兒虧。
這劍璏唐易說保守十幾萬,上拍二三十萬,是從一般的買方來說的。老譚自忖,如果讓他抓貨,即便遇上懂行的貨主,十萬左右估計就能拿下,但是這塊牌子,進價可就是二十萬。
玉器這東西,價格上舊不如新的情況很多見,不似瓷器。這是因為玉料本身就是值錢的東西,一塊上佳的和田籽料,即便沒加工,也很貴重。不像瓷器的原料是瓷土和釉料彩料,值錢基本靠的是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
老譚說的是實話,也都是這牌子的優點,只不過語氣不太好聽罷了。
這種玉牌帶給鄒寧的衝擊力,可比看著像拋高光的青海料的形狀不趁手的劍璏大多了。
這就是一個收藏階段的問題。初入行的人,更喜歡精美的、適合玩兒的東西。但是到了一定境界,追求的層次就變高了,而且審美的情趣也會發生變化。
比如,入門者見到古玉上有些沁色,特別是感覺髒的沁色,會覺得影響整體美觀。但是入行久了,反而能從沁色中體會別樣的美。再比如,有些老玉件,古代的工藝可能比較粗糙,入門者會覺得不如精雕細琢的東西養眼,但是入行久了,反而會更喜歡這種古拙。
“這不太合適吧?”鄒寧一邊看,一邊輕聲說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說穿了不過是一筆交易,我把玉劍飾湊成套,賺到的錢會更多。而且我相信,你我都不是翻臉不認帳的人。”唐易笑著說道。
鄒寧看了唐易一眼,他古玩不精通,人情世故可精通得很,唐易肯定不是這個想法,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消他的顧慮。畢竟,他是個公職人員。
“不是還有吳大隊麼?吳大隊當年在警院有個同學叫郇江月對吧?我剛從滬海回來,你可能還不知道,郇江月的老公,是我的朋友,也是老譚的侄子!”唐易接著說道。
這話吳永功並不吃驚,碰上他在滬海工作的警院同學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兒。
吃驚的是老譚,但是唐易隨即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便壓下沒問。
“好吧!”鄒寧確實是太喜歡這塊牌子了,但是又不能下定決心出手劍璏,便應了下來,“我給你寫個收條!”
不做作,有章法。唐易對鄒寧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等到鄒寧和吳永功離去,店裡又沒其他人了,老譚忍不住問道:“你和譚千常已經?” 既然連譚千常的老婆的同學都能聊到,那說明唐易和譚千常現在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老譚沒想到唐易去了一趟滬海,居然把這事兒辦利索了。
“閣寶多要在滬海再開一家店,不指望營利,其實就是個廣告和門面,這個店,譚千常幫忙主持。”唐易看了看老譚,“你怕和他不好相處?”
“那倒不會,譚千常痛恨的只是燕京譚家,我早就脫離了,而且我們畢竟還有血緣關係。”老譚擺擺手,“我只是擔心他城府太深,得了好處之後會把你一腳踢開。”
“要是好處會源源不斷呢?”唐易反問了一句,而後卻又笑道,“開個玩笑,要想讓這樣的人心悅誠服,光有好處是不行的,慢慢來吧。就現在來看,他基本已經服了。”
老譚想了想,“你能掌握好節奏就行。”
接著,老譚便開始從小旅行箱裡往外拿東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