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元從體內緩緩滲出,恰到好處地蒸乾了水份。他望著自己的身體皺了皺眉,身上的衣服上全部是鹽漬,看上去十分骯髒。
他四處望了望,發現遠處有一個城市,於是捏了一個道訣,片刻間消失在沙灘上。
過了一會兒,孩童們領著大人們來了,看著空無一人的沙灘,孩子們呆在了遠地,有人喊道:“法比奧呢?剛才喊他看著的。”
那個叫法比奧的小孩子怯生生地從礁石後面露出頭來:“那個人飛走了。”
海底數萬裡的潛水經歷對易天行的修行帶來了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幫助,身周全是充盈的海水,單一的環境讓他對道術的體悟更進一程,道家講究修身治心,講究的是人與外在環境的互動,而在充滿了高壓的深層海水中游泳,毫無疑問,讓易天行對真元的操控有了更進一步的體驗。
他此時所處的城市叫做拉科魯尼亞,除了知道這裡有個足球隊,貝貝託曾經在這兒離西甲冠軍一步之遙外,易天行對此地一無所知。
不過此處只是過路,他在城市中一家服裝店裡拿了一身衣裳,留下幾張美元,便離開了這座城市。
行李早就丟了,電話也早就被泡在了黑暗不見底的海水之中。
他也不想和誰聯絡,只是保持著平靜的面容,行走在歐洲的大地上,沿著西班牙北部沿海,進入了法國境內。
……
……
他這次去美國,以至來歐洲似乎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而偷取核彈更是容易給人類社會帶來極大的震盪,但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從骨子裡說,他是一個很自私很冷淡的人,他的情感只會贈予身周的人,卻不像葉相僧一樣有對大眾的呵護欲。
馬上就要上天了,他需要人類最強大的武器,因為他深深知道,自己的修行與其他修道人不一樣,境界的進階異常迅速,但與天界最頂尖的那些神佛相較,自己仍然十分渺小,而仍然呆在人間,對於自己的境界提高,似乎也是很難的事情。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難上加難。
……
……
在圖盧茲城外,那個山腰的古堡中,他與胖子喬再次見面。易天行迎頭第一句話:“時常見面,會審美疲勞的。”
胖子喬回應道:“像我這種無美可審的物件,疲勞是一種好處。”
胖子說話比較有意思,易天行比較喜歡。
“我都能猜到會來歐洲,美國人也一樣會猜到。”坐在汽車上,胖子喬提醒他。
易天行有些累,腦子的最深處,壓力有些大,這些壓力不是來自於現世的這些國家,宗教,而是來自於未知的天界。
他皺皺眉頭:“猜到又怎麼樣?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把握消滅我,那在美國國境之內就應該動手了。”
淡而無味的話語裡透出了強大的信心和不屑一顧,胖子喬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以你的實力,確實應該有這個自信,所以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接受我父親的邀請,去梵蒂岡做客。”
“兩個原因。”易天行豎起兩根手指:“首先,我曾經答應過我妻子,我們要在威尼斯度蜜月,我的身份特殊,如果不和你父親搞好關係,我怕這次蜜月會不停地和你們教廷的人打打殺殺。其次……”
他望向車窗外蜿蜒起伏的山脈,面上毫無表情:“我已經這麼厲害了,馬上就要上天了,再不到梵蒂岡轉轉,讀者會有很大意見的。”
……
……
“你父親邀請我來有什麼意圖?”汽車在法國的山間行駛著,漸漸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幾輛奇怪的車子,說奇怪,是因為這些汽車遠遠地綴著易天行所在的汽車,有些明目張膽,易天行皺眉問道:“這些人的手腳還挺快。”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