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心中惴然,在油燈前復又盤膝坐了下來,想尋思一個對付法器的方法。
他心想宗思受了自己離火一掌,應該受傷不淺,雖然油燈和“火精”在對付自己,那廝定不敢走遠,不過也應該沒有什麼勇氣再來偷襲自己,於是安安心心地坐了下來,在腦海裡挖出佛宗的無上法門。
“物雖有生,不積聚,不滅,亦不捨眾形,雖沒而不滅。”易天行一顆玲瓏心,暗自運著觀品之心,隱約感覺火元與天地間諸般真氣相似,也講究個去歸之途,但卻始終找不到具體法子,不免有些著急。
佛心一動,神識稍亂,卻直透林梢煙霧感受到了那個鳥兒。
那個紅色的鳥兒正在林梢掠翅急飛著,似乎頗為著急。
原本青青的林梢,此時已被林間火苗燎的枯乾一片,在林間的空地上,易天行盤膝坐著,十分吃力地對抗著古銅油燈中崑崙火精的神通,而在林梢深處,還有一雙陰煞氣十足的雙眼盯著他。越過林梢頂頭,可以看到有一隻渾體通紅的小雀兒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來回疾掠,似乎想要衝入林中。
“千萬別下來。”易天行暗自默禱著。
他現在還有一抗之力,暗運三味坐禪經,靈機一動。
“內外出入息,去則心影隨。”
禪經真言一出,體內殘餘的火元正緩緩沿著腹中某處慢慢轉運起來,初始薄淡,卻漸運漸厚,形成一道水中急流一樣的漩渦。他以心經暗觀自身,發現這一大異象,卻不知是福還是禍,但不論如何,火元漩的吸取之力較諸先前要大上許多,那盞要命的油燈吸取自己火元的速度減緩了許多。
易天行雙眼靜靜看著油燈內的那一點幽幽火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不起眼的東西,竟能有如此大的神通,此時才想起歸元寺斌苦大師曾經提過,吉祥天最擅煉器,自己與宗思對敵之初,看他修為不過爾爾,卻忘了他可能帶著的法寶,實在是愚不可及。
雙眼看著前方自己火元組織的數條火龍繞著油燈不停周旋著,他的神識卻放在林子上方,十分小心地注意著宗思的舉動和小朱雀。
右上方的林梢一陣微動。
易天行知道,宗思要來了。
此時他體內火旋漸快,慢慢要與油燈的吸取之力持平,宗思卻要來了!
易天行一陣微慌,不知應該先顧著那頭。
正想著,便聽見上空一段咒語響起:“震離坎兌,翊贊扶將!”肩頭一片漆黑的宗思挾著陰煞之氣向他撲了過來。
隨著這句道家真言響起,易天行面前的那盞油燈驟然大放光明,一股極強大的力量從那處傳了過來,先前還繞著油燈的幾條火龍頓時被吸近了三分!
易天行悶哼一聲,將身子強自一扭,恰恰躲開宗思的天外一掌。
但那宗思身法奇異,竟似無形無質般,身子挾著道道殘影繞著他周旋,間或伸出一掌。
易天行雖然速度奇快,但此時大半副心神全都被場間點著火精的油燈繫著,盤膝而坐,便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不由好生鬱悶。雖然他反應快,但行動不便,終究還是被宗思拍了幾掌,雖然身子堅實不會受傷,但肩頭後背火辣辣的痛還是令他無名火起。
無名火起?
易天行心中想了這句話,下一刻便悟了對敵之道。宗思又是鬼魅般飄近,毒辣一掌擊出,將將要擊中他肋下時,他心神一動,法門疾出,一團真火便從自己的肋下滲了出來,直燒宗思的手掌。
宗思怪叫一聲,左掌穿腋而出,替了右掌便要擊打他的面門。
但他的身法雖然詭異飄忽,卻終究及不上易天行神思一念之間的迅速,手掌還未觸及面門,又是一團真火迎了上來。
易天行此時體內真火雖然和火精油燈玩著老鷹抓雞的遊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