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珩聽聞,也是笑了:&ldo;爹如今不怎麼上朝,倒是在家事上費心不少,前些日子叮囑柴大管家做幾件好樣式的大髦,我聽說,花了重金,得了幾件上等料子,過幾日就要做好了。&rdo;
佩珩其實也是隱約知道,說是最金貴的那件,是用白貂腋下那點毛做的,最是金貴,也最是柔軟保暖,是專給娘做的。
&ldo;其實我如今年紀大了,又懷著身子,穿什麼不行,先緊著好的給你和嫂嫂們穿就是,你們趁年輕,正該穿好的。&rdo;
嘴裡說著這個,卻是想起之前自己的問話來,不由噗地笑了:&ldo;瞧你這狡猾的小丫頭,怎麼學會跟娘耍這種滑頭了!剛才我問你的話呢,怎麼不見答,反而來帶偏我。&rdo;
佩珩坐在床邊,也是笑了:&ldo;娘,你剛才問我心裡怎麼想的,我如今也在想。&rdo;
&ldo;嗯?&rdo;蕭杏花望著自己女兒。
佩珩笑嘆了口氣:&ldo;娘,我和他是說了幾句,他,他對我,或許也是沒譜吧,畢竟我身份不同以前了。不過我能理解他這麼想,也就只能罷了。這一次見了後,我更知道,我心裡想嫁給什麼樣的,是再無悔意了。&rdo;
蕭杏花看女兒那眼神,便明白她是鐵了心的。
當下也是無奈:&ldo;佩珩啊,娘有幾句心裡話告訴你,以後無論你是嫁了誰,總是要記住的。&rdo;
&ldo;娘,你說就是。&rdo;
&ldo;男人呢,你得學會把他的脈,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了他的心思,就順著捻住他的心,你捻住了,把他捻得死去活來的,沒你不行,他自然就聽你的話,到時候你撒潑罵他,他也只能當你討人喜歡。可是若你捻不住他的心,夫妻冷淡了去,便是你百般討好,人家也未必想著你念著你!&rdo;
蕭佩珩聽著母親這一番話,不免低頭,若有所思,半響後,才道:&ldo;爹為了娘,如今大門不出,只一心在家陪著娘,燕京城裡都傳遍了,說是鎮國侯爺為了夫人,衝冠一怒。這是不是因了,娘能捻住爹的心?&rdo;
見女兒提起自己,蕭杏花倒是有些想笑,畢竟父母一輩的事,並不願意和當女兒的提起。
&ldo;我和你爹,自是和別個不同,說到底,自小一起長大的,便是沒父親之情,也有兄妹之情在。&rdo;
佩珩卻嘆道:&ldo;爹其實還是重情重義的,如今封侯拜將,身份何等顯赫,可是這些年來,身邊並無一個妾室,如今對娘更是敬重有加,未曾有半分嫌棄。其實這自然是娘對爹體貼有加,可也是爹對娘情深義重。&rdo;
一時說著這話,忽而就想起今天白日的霍行遠所說。
其實他為何那樣說,她都是明白的。
他自是怕她有了榮華富貴不記之前種種情義,更是怕他自己身份低微耽擱了自己。男人身份低了,便有諸多顧忌,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細想之下,又覺無奈。
飛黃騰達不忘糟糠之妻,固然其中滿滿都是情義,可是身份低微卻依然不亢不卑地求娶昔日意中人,雖說不易,可是若真有許多情義在,又怎肯輕易退卻?
這麼想著,心裡不免覺得微微一沉。
不過到底是今日才見了那霍行遠,又被承諾了一些話,想著但凡他金榜題名,到時候這樁好事自是能圓滿。
之前只聽說做了幾件大髦,並沒有太往心裡去,待到底下人送過來一瞧,頓時眼前一亮。這次柴大管家一口氣做了十幾件,家裡每人都有兩件。
別人的也就罷了,唯獨蕭杏花的這兩套,卻是別出心裁的,不光是那料子,據說是最金貴的白貂腋下絨,便是那款式,都很少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