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是一家人。
“黃先生請,請。”應該是這家叔伯輩最大的一個人拼命給一個山羊鬍的老頭子敬酒。
“黃先生多喝點。”
“黃先生……”
山羊鬍的黃先生個高、精瘦、光頭,留一把仙風道骨的山羊鬍,神情有些傲慢冷淡。倒是坐在他身邊的年輕男人一直在解釋:“黃先生不擅飲酒。”
孟靈看了兩眼,不是好奇,而是她看那個黃先生不順眼。
因為黃先生穿一件公園老先生常穿的太極練功服,兩隻手腕都戴上佛珠,一邊是黃色木頭的,一邊是黑色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另外他手裡還握著個黃色不知是什麼形狀的東西,摸個不停。
這應該是個“高人”。
可在經過他家的事後,孟靈最討厭的就是佛像或這種高人!她總覺得這高人是在騙這家人的錢。
等她的炒飯上來後,勉強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讓人把剩飯打包,起身去交錢時路過那張桌子,就聽有個人急切的問:“那黃先生,現在這風水還有問題嗎?”
果然是騙錢的。
桌上的人說了半天,黃久一直沒搭話,聽到這句才點頭又搖頭。桌上的人都緊張起來,他才淡淡嘆了一聲:“可保十年無虞,只是十年後……就難說了……”
這話一出,整張桌子的人都沒了胃口,隔壁桌上坐著的女人也趕緊止住孩子們的嘻笑哭鬧,兩張桌子成了飯店中難得的靜土。
在這艱難的沉默中,黃久長長嘆了一聲,柔聲安慰道:“不要著急,你家爺爺與我是舊識,我怎麼著也要救一救他的子孫。等找到罡刀的替代品就行了。”
一個膽小的第三代眼圈都紅了,抽抽鼻子說:“哪有那麼容易……那罡刀也是偶然間碰上的,現在去哪裡找另一把……”
“未必還要罡刀。”黃久說,“只要與罡刀一樣煞氣重卻氣正氣沉之物就行。”
從飯店出來坐上汽車,黃久疲憊的靠在車座上,旁邊的人是他的生活秘書,他雖然只是個民間手藝人,可聲名遠播,平時找來的人太多。就這一會兒功夫,秘書的手機上就有了二三十個電話。
秘書一邊看未接電話,一邊小聲給他彙報。
他閉目聽著,等秘書忙完手裡的事,小聲問他:“大師,回哪裡?”
“回長明山。”黃久說。
秘書就跟司機小聲說:“回長明山。”
長明山原本是山,不過不高,後來經濟開發後,把這山給剷掉一大半,蓋成了高檔別墅小區。長明之名,是黃久想辦法花錢改的。之後他就住在了這裡。
進了家門,黃久的兩個弟弟黃長,黃平就站起來喊:“大哥。”
黃久擺擺手,徑直進了裡面。
黃長和黃平趕緊跟上。秘書幫黃久脫了外套就出去了,一會兒保姆進來送了三杯茶。她出去後,黃長才開口說:“讓大哥辛苦了。”
本來,只是開墓改風水這種事,是不必黃久親自去的。黃久會去,是因為他們家早兩年跟人家說好的一樣風水物件,沒了。
缺了這個物件,開墓的時辰又定好了,改之不祥。只能開墓後讓這家的子孫後代都去磕頭。
白白折騰人家一回,黃久才親自去,也算是賠禮道歉。
黃久搖搖頭,端起茶杯品茶。
黃家的子孫不豐,好幾代都差點絕了香火。所以黃久兄弟三人的名字才會起成這樣。黃家祖宗疑心這都是因為他們家傳的手藝,可幹了幾百年,又捨不得丟下,所以三兄弟之中只有黃久身為長子習得此藝,另外兩個弟弟都是工人。
在當時看起來是黃久吃虧,弟弟們佔便宜的,結果後來風水輪流轉,黃長與黃平接連下崗,而改革開放後,黃久卻因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