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能理解他為什麼這個表情,但不明白乾嘛這麼明顯。她以為他經過容榕就除卻巫山不是雲了,看到她還會尷尬?難道不應該當成普通同學嗎?
秦城幾乎是放下禮物說了兩句就落荒而逃,倒是方域從秦城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了點什麼,不過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問。
中午兩人就分吃了秦青帶來的粥和家常滷菜,秦青把滷的炸豆腐皮、海帶給秦城帶過來了一大半,想著他和趙蘭山晚上想吃點什麼了,可以當個小菜吃。
他們剛吃完,趙蘭山就回來了。他中午還是千方百計的請了一個交警吃飯,雖然不是事故科管這次的事的。吃完飯又塞了兩條煙之後,警察才透給趙蘭山一個訊息,這次的事故還沒有定性,也沒有正式立案。等於說目前除了當時處理了現場外,交警那邊什麼都還沒做。事故責任書不認定就無法定損,保險公司也給晾那裡了。
秦青萬萬沒想到這個事故到現在還沒處理!她當時雖然在車上,但因為不是主要事故人,所以當時只是簡單的錄了一份口供,之後的處理也跟她無關。
趙蘭山看秦青一臉震驚就嘆道:“妹妹,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他跟秦青講,肇事那孫子從出事那天進了醫院就沒出來,人也沒醒,所以沒有第一手的口供,而尿檢什麼的也都沒做。如果他是喝醉的,這麼多天也早代謝完了;如果是吸嗨的,那隻要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不做檢查,吸了也跟沒吸一樣啊。
秦青雖然不太明白這個交通事故是怎麼認定責任的,但也知道肇事的人是酒醉或吸毒還只是單純的事故,肯定有不同的結果。前兩者肯定比後者的問題更大。
趙蘭山一攤手,“那家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人能救回來,能全須全尾、活蹦亂跳的,那該怎麼檢查怎麼檢查。如果死了,當然就什麼都不說了,只能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他家肯定不會搞什麼屍檢。”他往樓頂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夠嗆。”
方域沉默了,秦青看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就知道他也看不慣這種事。可他們都沒辦法。
病房裡一時陷入沉默,直到護士敲門,“你的繳費單出來了,什麼時候去交費處打一下。”
趙蘭山站起來說,“我去給你交錢。咱還是繼續在這裡住著,不管那邊怎麼說,這種人……不咬他一口下來我不服!”
他出去以後,秦青問他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方域說,“手指、手腕和肋骨的骨裂都得慢慢養,淤血的地方已經差不多好了。”
“腦震盪呢?”她擔心的伸手去摸他的頭。
他笑著說,“沒事,已經不暈了,也不想吐了。”
過了兩天,趙蘭山說那邊轉過來十萬塊,說是先付的醫藥費。見到秦青還說,“你家應該也有,警察那邊說會打電話通知你們家去領,到那籤個字就能領了。”
方域問,“出事的那對母女怎麼樣了?”
趙蘭山說,“我打聽了,母親是十二萬,女兒是十八萬,加一塊三十萬。”
方域皺眉,“這也太少了!”
趙蘭山嘆氣,“大概也就這樣了,樓上那人應該是快不行了,我聽護士站的人說已經跟家屬商議要不要拔管了。”
秦青回家後得知秦爸爸那邊確實接到了交警隊打來的電話,給她的賠償是兩萬塊,被秦爸爸特別有勇氣的拒絕了,“我們要告他們!”秦爸爸幾乎要對著電話跳起來。
交警在那邊客客氣氣的說:“您別生氣,我知道您生氣,要不換個人來說?”
秦媽媽是冷靜款的,但也很認真的說,“我們家不欠那點錢,就要個公道!”
交警嘆氣說,“那個肇事的聽說也快不行了,他們家人今天下午還在我們這裡呢,人一不行,這後面就不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