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已經走了,父親年紀那麼大,她實在不放心。但把父親接來還好說,連侄女也一起養,她的丈夫就該不滿了。錢姿芳只好兩邊跑,時常回去看父親,給他們倆買點菜買點肉,怕父親不捨得自己吃,都給錢芙吃,就自己掏錢買回去。但就算這樣,父親還是中風了,他倒在家裡時,錢芙在學校。
因為延誤治療,父親的病很重。錢姿芳痛哭一場,打電話把哥哥罵了一頓,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養女兒,她孝順父親,但她實在沒有責任再替他養女兒!
那段時間,她的丈夫也跟她商量,錢秉德那邊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錢姿芳的家也不寬裕,父親的病離不了人,她的兒子也正在重要的時候,小小的兩居室,實在塞不下。她只好讓父親住大臥室,她在旁邊陪床,丈夫和兒子一起住,有時丈夫為了不打擾兒子學習,只好住在客廳裡。
她把這一切都擺給錢秉德,說實在沒辦法再照顧錢芙了,再多一個住不下不說,她也根本沒那麼多精力。
兩邊商量之後,就讓錢芙自己住了。錢姿芳親手教錢芙學會怎麼用天然氣燒水下麵條,本來還想給她買個電飯煲,讓她學會蒸米飯,但吃米飯就必須要吃炒菜,炒菜要收拾還要用油,又怕她出事。最後只好讓她吃泡麵,為了保證營養,再打荷包蛋放火腿腸。
“有時都恨不能自己能劈成兩半……”錢姿芳抹了把臉上的淚。
秦青默默的遞給她一包紙巾。
送走父親後,錢姿芳已經對錢秉德死心了。父母去世時他都不在,這是到哪裡都說不過去的。父母從小時候就天天誇他,到頭來一天他的好處都沒享受到。反倒是替他熬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苦。
在錢芙高三的那一年,錢秉德和妻子突然就回來了。因為合作中斷,他們公司和斐濟那邊要打官司,他們這些人就都匆匆回來了。因為工程沒有完成,很多以前說好的條件無法兌現。錢秉德和妻子這十幾年幾乎等於是白乾的。
“這可真是……”方域適時的接了一句,秦青昨晚睡得不好,現在頭疼的到一邊坐著去了。
錢姿芳搖頭說:“那時我還想,好在還是回來了。今後他們一家人也能好好過,我也能放心了。”
一開始確實是很好的,錢秉德和妻子打算先休息一下,正好錢芙馬上就要考大學,錢秉德專心督促她的學習。在錢芙考完後不久,錢姿芳才聽說嫂子懷孕了。
錢芙上了大學,本來她的成績就是中等,雖然錢秉德在最後關頭幫她衝刺了一下,但成績仍然不理想。錢秉德想讓她復讀,但錢芙堅持去上學,不跟任何人商量就去報道了。
她去上學後,錢家第二個孩子就要落地了,錢秉德就趁機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好迎接第二個孩子。
“我哥特別高興。他總說在錢芙身上,他們做父母的都失職了,沒有好好教育她、督促她的學習。這個孩子他們一定好好教,從小就養成好習慣,日後才有出息。”錢姿芳雖然覺得哥哥嫂子有點折騰,都這把年紀了還要重新養孩子,但只要他們好好生活,她就心滿意足了,也跟著幫忙。
“誰料到又出了這個事呢……”錢姿芳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她搖搖頭,“我哥現在真是沒一點心勁了。要是錢芙還在就好了,好歹還有個大的能依靠,現在大的小的都沒了,嫂子也沒了,他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從醫院出來,方域就發現秦青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難受?”他扶著秦青問。
“有點頭疼……”秦青按著太陽穴說。
“是不是那個的影響?”方域擔心的說。
“不是。”秦青倒覺得有點像著涼感冒。
方域把秦青送回家,現在秦爸爸和秦媽媽都還沒下班,他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