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無法去想了，因為他有一些觀念，已經被破碎、被毀滅了。

“那……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

周衍苦笑，對方那句‘你來了’，很明顯是對他周衍熟悉的。

“你……原來你不是他，或許，我真的已經腐朽得連分辨的能力都沒有了。不過，你和他真的很像啊，很像啊。”

萬魂老祖嘆息一聲，聲音非常的吃力。

“能告訴我，一切是什麼原因嗎？你又為何，會被鎮壓在此地？”

周衍沉吟著，詢問道。

“告訴你，真的沒有任何用處。你不知道，比你知道要好。因為不知道尚且還有一線希望，知道了，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我的情況，身體即將枯竭消散，但卻還有一方執念未滅，卻也不會持續太久了。”

萬魂老祖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得近乎聽不清晰，但周衍卻可以聽得很明白。

只是這些很明白的話，卻讓人心情更加沉重。

“或許……是這樣吧，按照你的說法，一旦我知道了，就會發生不可預計的變化，使得所有的一切走向未知而不再有希望。而我不知道，那麼一切就不會出現不可預知的變化，就還有希望……那麼，我想我應該是明白到一些事情了。”

周衍心中隱隱有所領悟，不由說道。

“是啊。可以肯定的是，你認識我，是因為我們在過去、或者是在未來見過，當真正掌控時間奧義的時候，時間發生錯亂都並不奇怪。你若是認為奇怪，那只是你的認知層次低於你所掌握的奧義層次而已。”

萬鬼老祖沒有明白的說什麼，但卻給予周衍很明確的提醒。

周衍心中明亮了幾分，立時若有所悟。

只是，可惜這份領悟還沒有開始，便被周衍自身的那種陰魂玄氣的腐蝕帶起的劇痛而中斷了。

周衍這才認清現實——自己還處於嚴重的魂殤狀態，還身帶著太初陰靈如病毒一般的毀滅玄氣。

“你的情況，如此之糟糕，也不比我好多少，只怕是沒法活下去了。我傳你一方萬魂劍道，你修煉之後，看看能否以帝火陰氣煉化陰魂玄氣，化為烈陽魂氣。

如果可以，那麼你就能再次改變命運，在此地活下去。”

“如果不行，那麼，就只能等死了。”

萬魂老祖聲音蒼涼的道。

“萬魂劍道？那是萬鬼劍道嗎？還是……”

周衍微微點頭，卻是詢問道。

“我說了，有些你知道的事情，其實是你不知道的，你之所以知道，只能算是時間在記憶裡的一種投影認知。這裡是邪尊者的出生地，你來到這裡，是不朽之下的命格使然，你將替代他殞滅而來，被加持了複製體的命格……不要想太多，以陰氣化而為陽，才有希望。這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會太難吧……”

“我一直沒有死，便是希望能完成這一方守護的責任。”

萬魂老祖的聲音更加虛弱，這一次，周衍甚至有了一種和軒轅老祖的最後一句話近似的感覺。

周衍心中一沉，立刻知道，這萬魂老祖，只怕是和軒轅老祖的狀態一般無二，幾乎處於一種瀕臨消散的極限了。

周衍心中很不是滋味，卻完全毫無能力改變這一方事實，只能默默的看著一切的不好即將發生。

“萬魂劍道，是真正的專門斬殺太初陰靈、剋制帝火陰氣的劍道，是一種萬魂魂氣領域的規則至道。

這本是屬於我的道，但一旦我傳你，而我死去，這道，就能化作你的領域。

但目前，只是屬於你可以動用的手段而已。”

萬魂老祖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周衍卻再不分心，而是凝神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