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守善,這座看著龐大的守善城,真的就是真實存在的城市嗎?或者,這座城是某些善轉化為的具體存在形式,讓它以一座城的模樣表露出來,讓人可以觸碰可以看見可以言說。
“這也太抽象了吧,這些人真是… …真不是迷信嗎?”杜葉申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無神論,對這種東西,以前都是概括為迷信的,但這座城中,雖然還沒見到全部的詭異,他卻已經發現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並沒有直接否定,而是提出了疑問。
“真的假的,既然書中這麼說,我們且先接受就是,按照這個條件去理解,然後再分析其中的合理不合理,在當時條件下的合理,以及在現在條件下的不合理。”
荀老爺子說的話並沒有太深奧,這是歷史研究的一種態度,如同很多歷史書籍之中都說有某某神,現代人當然可以嗤之以鼻,說根本沒有神,但是不先接受這個概念,怎麼理解他們對神揣測的種種,又怎麼理解他們按照這種種揣測進行的行為,最普遍的就是祭祀了,若是不先接受那個概念,祭祀就不是文明,而是野蠻了。
這是文明發展的過程,從無到有,從粗到細,一點點在歷史之中糾正某些謬誤,再產生新的謬誤,總體而言,還是在前進的,只不過這種前進有的時候是曲折的,並非一條直線。
如同人的認知過程,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重點在哪裡,然後直接從腳下開始朝著終點畫一條直線,筆直地前進,在這中間總有迷茫的過程,總有選擇的道路,而有些選擇並不會指向終點,很可能繞一圈兒又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有的乾脆就是走了一條岔路,再斜著從另一個角度通向那個終點,或者乾脆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走向另外一個終點。
一個人的選擇尚且如此,許多人的選擇呢?
歷史的神秘魅力就在於此,這是許多人選擇的結果,其中正反駁斥,正負相抵,最後走出來的就是現在人能夠看到的歷史。
研究其中的每一個細節,品味其中的每一個事件,好似都能看到那些智慧的光點閃爍著連成一片璀璨的星空。
鏡片之後,荀老爺子的眼中似乎有無限的星光閃爍,他繼續說道:“因為很多地方都已經不太清晰,我也無法辨認某些字,這才從這些案卷之中尋找更多的佐證,起碼推測一下那些被遷移過來的人是怎麼發展到如今的狀況的,又是發生了什麼… …”
話忽然在此斷掉,杜葉申聽得正入神,追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
荀老爺子笑著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而道:“這兩天在城中怎麼樣,睡得好嗎?”
“好啊,這幾天我總算是感覺到了早睡早起的好處,只覺得身體都健康了,時不時出來旅遊放鬆一下還是挺好的。”杜葉申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看到對方不想說的時候也不會繼續刨根問底,有一種最大限度體諒別人小秘密的善意,跟著轉了話題,說了旅遊的好處。
一直沉默的唐清這時候搖了搖頭說:“不敢睡。”
杜葉申訝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礙於這座城中的“守善”原則,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但,怎麼臉上一點兒顯示都沒有,沒睡好的話,黑眼圈兒呢?
“我看到這個了,老爺子有什麼看法?”唐清推過去兩本書,在“紅燈”和“夜霧”兩個詞上點了點。
荀老爺子一手持著鏡架,似乎是想要找一個更合適的角度,認真看了看,再看唐清,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兩分讚許的歡喜,杜葉申落後了一步,沒看清是什麼,見到老爺子的笑容,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是自己沒發現的,伸了伸脖子,企圖看得更清楚一點兒。
“這座城中的人據說是專門遷移過來的,都是有所謂的十世善人之稱的那種,他們怎麼考證的且不說,反正來了之後是太平了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