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說比那些買來的丫鬟自由許多。
她家在城外,回去一趟,就要穿過半個城,這一路上就能聽到不少新鮮訊息。
“……是死了人吶,小夫人和她兒子都死了,這裡,都被拉開了……”
豆兒對著奶孃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臉上的神色難得活躍幾分,卻不是害怕忌憚,更像是興奮,還有點兒未曾親眼見到的遺憾,似乎是覺得說得不夠具體,又加上自己的形容,“血流了一地,磚縫裡頭都紅了……”
齊子昂醒了之後,沒有完全睜開眼睛,眯著縫瞟了豆兒一眼,就見到她又是抹脖子又是跳腳,手舞足蹈的,活像是看了個現場一樣。
奶孃背對著齊子昂做著針線,聽到這話,也沒什麼緊張害怕的感覺,聲音裡頭穩穩的,“盡瞎說,你又見到了,這沒影的事兒,以後少說,被小少爺知道了還算了,要是被夫人聽到了,看不絞了你的舌頭去。”
“哎,那哪能啊,夫人心善,最多罵我兩句。”
豆兒不太自信地說著自己能夠想到的懲罰。
奶孃冷哼一聲,一語道破宅子裡的常態:“夫人才不會罵你,只會讓旁人收拾你。”
豆兒訕笑著:“我不是說給你聽嗎?你成天在宅子裡,什麼都不知道,我還幫你問了,你男人對你兒子挺好的,前兒還帶他去春香樓了。”
“春香樓?!”
奶孃的聲音陡然高起來,多了些怒氣。
齊子昂像是被這聲音驚到了,翻了個身,動了動,奶孃忙轉過身來看了看他,發現他沒醒,又壓低了聲音咒罵:“不要臉的東西,還敢帶著我兒子去,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嘻嘻。”
豆兒忍不住偷笑,她這一笑,奶孃就覺出不對了,她兒子才幾歲,沒有人帶著小孩子去春香樓的,當下把針線活放到一邊兒,就要站起來收拾豆兒,豆兒見機快,一溜煙兒跑出去,發現奶孃不追,又坐回去了,她扒著門框邊兒衝裡面笑,“我逗你玩兒的!”
“作死的小娼、婦,哪日把你送進那樓子裡,你就知道厲害了!”奶孃低聲罵了一句,聲音之中明顯沒有那麼生氣,似乎這是兩人習以為常的某種相處模式了。
齊子昂發現沒什麼好偷聽的了,這才甦醒,只今日是沒什麼精神到處亂跑了,在豆兒表演抹脖子的時候,齊子昂突然想到了劇情中原主的死,彷彿也是被抹了脖子。
睡夢中就被抹了脖子的話,的確有可能死得稀裡糊塗。
如果是這種跟詭異無關的正常死法的話,那就要考慮仇人的可能了,不說武功高強,只要動作快,潛入室內之後來一刀就走人,也不會有什麼人發現的。
但,問題在於,劇情中原主也沒跟人結仇啊。
好像又有點兒想不通的地方了。
齊子昂也沒太糾結,被奶孃餵了飯,就開始了日常活動,才到花園裡跑了沒兩步,就看到齊老爺往書房走,他就喊了一聲:“爹!”
聲音洪亮,把齊老爺嚇了一跳的樣子,他身邊兒也沒帶人,見到齊子昂跑在前頭,他一時沒看到有奶孃在,還板著臉問了一聲:“就你自己?”
齊子昂才不管他問什麼,我說我的就行了,又叫了一聲“爹”,雙臂就斜向上伸,這是要人抱的標準姿勢。
“真是個小祖宗。”
齊老爺這樣說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有兩分兇,可動作卻又小心,把齊子昂抱起來,嘴裡還嘀咕,“可真不像你哥哥,太粘人了。”
齊子昂只覺得冤枉,他哪裡粘人了?這不是聯絡關係的必然舉動嗎?尤其是對齊老爺這種標準的老爺,你不主動親近他,他是絕對不會親近你的,想要拉近距離,就要從小做起。
只看齊老爺如今抱孩子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