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距離,佛郎機炮哪怕是氣密性差,其威力也足以摧毀盾車,進而對盾車後面的清軍造成殺傷。
一輪齊射過後,清軍的盾車陣登時就變得千瘡百孔了起來,根本不是前裝炮遠距離自由射擊時那般在偌大的戰陣上打出十幾、幾十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口子那麼簡單。
第一炮完結,戴著手套的明軍炮手將滾燙的子銃取出,同時由其他炮手將新的子銃裝入,裝填完畢,甚至就連瞄準也不去做,對著清軍戰陣的方向,下一輪的射擊就再度開始。
炮彈一輪又一輪如雨點一般傾撒在清軍的戰陣上,很快就將盾車陣打得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這個程度的火炮射擊已經超過了盾車陣在前進的同時進行補充的極限,清軍不可能以著殘破的戰陣進入到肉搏戰階段,所以必須停下來重整佇列,但是明軍的炮擊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射擊,直到那幾個子銃徹底射擊完畢,才算是勉強告一段落。
零星的前裝炮還在繼續射擊,但清軍用來補充的盾車卻已經無法保證盾車陣的完整了。濟爾哈朗嚥了口唾沫,當初他們在遼東時,只要隨便勾引一下,關寧軍的車炮營就恨不得把所有炮彈和子彈打光了。現在這支江浙明軍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難纏,光是這些炮兵的心理素質就已經不再是他們以前碰到的那些廢柴對手所能夠比擬的了。
「繼續前進。」
盾車陣既然已經補充不滿佇列了,乾脆清軍就以著這麼個殘破的盾車陣向前行進。時間就是生命,等火炮冷卻完畢再衝上去,清軍就算是扛著炮擊進入到肉搏戰階段,也用不了多久就得被明軍殺敗了。
清軍繼續前進,陳文策馬在將旗下的土丘上遠遠看去,似乎已經嗅到了濟爾哈朗的意圖所在。
「這個濟爾哈朗的頭是真夠鐵的啊。」
搖了搖頭,陳文便下令前面的炮組退回到各自後方的空心方陣之中,就連火銃手也只留下斑鳩腳銃,魯密銃的射手一律撤回到陣中。
盾車陣越來越近,早已進入到了斑鳩腳銃的射程之內,明軍的射擊開始,遠比炮彈更為密集的子彈噼裡啪啦的打在盾車之上。
子彈大多都能夠擊穿盾車的擋板,在上面打出一個又一個小洞出來。但是即便如此,耗盡了動能的子彈對盾車後的清軍的殺傷也變得極為有限。唯有那些已經得不到盾車保護的清軍戰陣方向,斑鳩腳銃的子彈在這一片又一片殘缺中肆虐,將那些即便是盾牌死死護住要害也無法抵擋這等重型火繩槍射擊的清軍打倒在地。
明軍的殺傷開始變得微弱起來,清軍原本已經在這段時間的被動捱打中日漸低落計程車氣開始在軍官們不斷重複著那些高額的賞賜的激勵下得以迅速恢復,行進速度也愈加的快了起來。
斑鳩腳銃對盾車後的清軍的殺傷效果不好,接下來隨著清軍進入到虎蹲炮的射程範圍之內,這些曾經差點兒在四明山要了陳文性命的武器更是拿清軍的盾車毫無辦法。
經過了一連串的偏轉,戰局發展的方向開始漸漸的回歸到了濟爾哈朗此前所預料的那般,雖然付出的代價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大,但是既然能夠重新回到既定軌道,那麼接下來的發展大抵也會一如當年在遼東時那般。
經過了一輪幾乎無用的射擊,在清軍陣後的步弓手拋射的箭雨之中,明軍的火器隊和虎蹲炮的炮組紛紛退入到空心方陣之中。
接下來,明軍最前排以局為單位的空心方陣迅速分解為以哨為單位的方陣,長槍手在外,火器隊居中,擺出了一副應對肉搏戰的架勢。
這有些出乎了清軍的意料,但卻並不妨礙清軍下一步的戰術施展。隨著清軍的戰陣與明軍最前排的方陣越來越近,遠處清軍預備隊方向的騎兵成規模的出動,向著明軍的兩翼奔來。而此時,盾車後的清軍步弓手們,也紛紛聚集到了盾車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