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會辦,須知道歸師勿扼、圍城必闕之理。」
「回王爺的話,奴才明白這些道理,但是奴才從前聽浙匪陳文講過,這些道理於新式軍隊都是用不上的。他這些年圍城多次,兵力也沒見得比守軍多多少。奴才以為,浙匪陳文能做到的,新軍一樣能做到!」
新軍的編練,本身就是以陳文的江浙明軍作為假想敵的,因為江浙明軍才是滿清現在最大的對手,沒有之一。劉成如此,顯然是對這支新軍信心十足。事實上,不只是劉成,濟度和鰲拜都是全程主持和參與了新軍的編練,無論是理智上,還是感性上,又怎麼會有不放心的道理?
只是……
「劉會辦,如此行險,若是不成,又當如何?!」
現在,滿清已經敗不起了,不只是對陳文,是對任何方向任何對手都敗不起了,只要一敗,全域性就會崩壞開來。可正是需要穩妥的時候,劉成卻極力慫恿他們行險,若非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只怕是早早的就拔刀相向了。
鰲拜虎目圓睜,劉成則迎著鰲拜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卻。直到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的對這二位滿洲主子說道:「如果連吳三桂都打不過,王爺、瓜爾佳大人,咱們還是趕快回京,求皇上帶著咱們逃離京城吧。或許在路上,蒙古各部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還會關照一二。」
劉成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濟度和鰲拜雖然不滿於這個漢軍旗人剛剛的表現,但卻也很清楚,劉成沒有別的什麼用心,話說的也沒錯。他們現在不光是要擊敗吳三桂,更是要摧枯拉朽的,以著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西北的叛亂,藉以震懾四方。劉成的辦法雖然行險,但卻是如今最為快速的辦法。
因為時間,從陳文擊敗濟爾哈朗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是滿清最大的敵人!
「你確定這招管用?」
「回王爺的話,奴才算過了日子,一定能夠奏效。」
「好,那就姑且聽你這奴才一回!」
濟度下定了決心,繼而命令鰲拜率領兩個鎮的新軍以及部分騎兵取道潼關南面的道路,向潼關的西面移動,以形成兩面夾擊的效果。而他,則與劉成親率著另外三個鎮的步兵以及其他騎兵,從正面向潼關發起進攻。
命令下達,一級級的傳達下去,鰲拜帶著那支軍隊緩緩離開,而濟度和劉成也沒有閒著,派出了一個營頭的步兵從正面進攻,另有兩支小規模的騎兵進行側擊,僅此而已。
不是濟度和劉成不想再加派軍隊,只是這地形受限,大軍不方便展開,他們派出去的軍隊比之守軍在城外的部隊是少數,但若是想要不幹擾到後續的攻勢,暫時卻也只能如此。
新軍一個營頭,只有五百四十戰兵,其中長矛手一百八十人,火銃手三百六十人。這樣的比例,在中國稱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是陳文的江浙明軍也是按照戚繼光在北方守邊時的那等肉搏兵種與火銃手一比一的比例組編軍隊,但是這支新軍卻在耶穌會的傳教士的幫助下,率先打破了這個比例。
一個營的新軍緩緩向前,長矛手在中,火銃手則分佈於兩側,以每六人一列的線型佇列向著關寧軍的戰陣緩步走去。
按照常理,步兵列陣,接戰前是投射兵種在前消耗,肉搏兵種在後準備,而接戰後則是反過來,讓肉搏兵種在前進攻防禦,而投射兵種在後拋射,以實現最大程度的殺傷。結陣前進時就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可是新軍的兵種排列卻與兩者截然不同,一列六人,一行九十人,只有中間是肉搏兵種,兩側卻是投射兵種,看上去好像是火銃手在保護長矛手一樣,完全不可理喻。
戰場狹窄,城頭上的胡國柱更是想要弄清楚了,這支傳說中的新軍到底是如何戰鬥的。對此,城外關寧軍沒有輕動,因為他們早已注意到了清軍的騎兵正在從兩側迂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