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劉成這副模樣,張道澄也是愛莫能助。寧完我雖然不在工坊辦公,但是這裡面多有他的耳目存在,平日裡悶聲不語,但產量上是盯得最緊的,他與郝宗福二人說是協辦和會辦,其實不過是總局裡的高階技術官僚,大面上還是寧完我這個遼東老臣掌舵。
天津廠的產能要優先支應禁衛、拱衛以及武衛中軍和武衛右軍這些滿洲親貴掌兵的新軍,不過,雖說產能方面擠是擠不出來的,但張道澄也並非沒有別的辦法。
「洗心,不瞞你說,寧閣老平日裡盯得緊,吾是實在沒有辦法。不過你這番趕來,還是有幾個好訊息的,權當是望梅止渴。」
滿洲親貴對他這個漢人的提防,或者說對全部漢人的提防,劉成在京城裡就已經感受得很是清楚。
穆裡瑪是一回事,京城武庫裡的刁難也很難說只是來自於工部滿尚書對他出謀劃策建立天津廠的不滿。除此之外,新軍各部的人員安排上,不提把與他相熟的李本深、馬得功、蔡毓榮等人盡皆分配到了其他新軍,只說兵員來源就能輕易看出。
新軍擴編,禁衛軍由於陝西平叛時的傷亡也同時進行了調整。根據新的兵員分配原則,新軍五部,分為上二軍和下三軍,上二軍顧名思義,便是禁衛軍和拱衛軍,其中三千六百名滿洲長矛手、七千兩百名漢軍火銃手配以兩千滿洲騎兵和三千蒙古騎兵,用的大多是組編已久的牛錄,戰鬥力顯然也其中最強的。
相較之下,新軍的下三軍,武衛中軍、左軍和右軍之中,四千滿洲騎兵配上一千蒙古騎兵,步兵全部有漢軍八旗和高麗八旗組成,四鎮漢軍八旗配上一個鎮的高麗八旗,新漢軍佔據絕大多數,再兼高麗八旗歸附不過還是這幾年的事情,戰鬥力實在可疑。尤其是他率領的武衛右軍,在人員分配上更是其中最為不堪的,也著實讓他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此時此刻,他匆匆趕來,也沒有報以太大的希望,有了張道澄的這話,他也只得暗嘆了口氣,對於什麼好訊息也提不起太大的精神來。
「其一,朝鮮那邊抓來的火器工匠,此前扣在了工部衙門,皇上剛剛下旨,把他們移交給了天津廠,有了這些人,產量是能夠有所提升的。」
這事情,劉成多少是知道的,此前抓了朝鮮工匠,基本上都被各家權貴,尤其是進行滅國之戰的多尼和富綬編入了自家的包衣奴才,武器、甲冑工匠身在奴籍,此前也是借給工部衙門,不過順治和其他親貴對於他們掌握這些「技術人才」心懷芥蒂,就著工部衙門產量低下的由頭才分給了天津廠。說是好事,其實也不過是如張道澄此前所說的那般,僅僅是望梅止渴而已。
「還有呢?」
「洗心別急嘛,其二,前些日子,朝鮮那邊,有倭國商人前來接洽,販賣倭國鐵炮。第一批已經運到了南高麗,正在向京城轉運。」
張道澄眉飛色舞的說起此事,劉成卻是眉頭一皺,繼而問道:「鐵炮?你是說鳥銃吧。」
「是鳥銃,但是倭國的鳥銃口徑也分大小,小的不及工部製造的鳥銃,大的可是比斑鳩腳銃都小不了多少。」
「那卻是好事。」
親眼看過了天津廠的內部環境,劉成已經對其產能能夠達到江浙明軍軍工司的水平,也不敢報以太大的信心了。所幸他現在急需的都是火繩槍,日本的鐵炮他以前在浙江時也不是沒見過,形制上是差不多的,只要這批火繩槍的裝藥量和彈丸重量能夠接近制式的魯密銃,也總能講究一二,至少比連破甲都做不到的鳥銃要強吧。
「這批火器有多少,什麼時候能到,走的是哪條路?」
現如今,渤海的制海權在江浙明軍手裡,此前襲擊運糧船,清軍的水師也集結過多艘戰船進行過反擊,但也不過是去送死罷了。走海上,確實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