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些人在開啟房門的一瞬間,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房間裡,銀庫的一個小吏被打到在地,陳文的一個屬下則顯然是在監視著他;而這個小吏的直屬上司,銀庫的庫大使褚素先則被那個滿臉猙獰的遊擊將軍踩倒在地,胳膊扭轉的角度也讓人看著牙齒痠麻。
「陳遊擊,你這是幹什麼?大家都是同僚,有話好好說。」率先出言相勸的是沈調倫。
先前那個中營的守備告訴他褚素先打算給陳文立規矩,而沈調倫卻聽說過陳文在老營前暴打王升的事情。雖然王翊也沒有告訴他這是為什麼,但是他卻感覺以陳文的脾氣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就範,於是乎他便趕來看著點,莫要弄出什麼事端。可是,結果竟然還真被他不幸言中了。
陳文沒有理會沈調倫,只是在繼續用力的同時對哀嚎不已的褚素先以著曖昧的語氣說道:「疼?別擔心啊小寶貝,一會就不疼了。」隨著這一句話的出口,他的下一句話也立刻轉為陰冷。「撅折了以後都不會再疼了,一次性解決問題,瞧瞧你這銀子貪得多值,老子還特麼隨箱附送贈品呢!」
眼見於此,沈調倫顯然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見他立刻側身對身邊的從人吩咐了一句,隨後轉而繼續勸說陳文。
「陳遊擊,大家都是同僚,你和褚司庫有什麼矛盾看在本官的面上先放開手如何,再這樣下去褚司庫的胳膊恐怕真的會折的。」
看到沈調倫的從人轉身離開,人群之中陳文帶來的一個鎮撫兵也立刻跟出了銀庫,向著西校場的方向跑去。
「沈主事本將還是信得過的,不過想不想要這條胳膊就要看這狗東西的了。」說著,陳文將下壓的力量放鬆了些,對褚素先說道:「怎麼著,姓褚的王八蛋,聽見沈主事的話了嗎?你是準備繼續貪汙我營中將士的活命錢呢,還是準備用貪汙的銀子換這條胳膊,本將由著你來選擇。」
聽到這話,褚素先如蒙大赦。「我給!我給!姓陳的,啊不,陳遊擊,陳將軍,陳大帥,我給!我這就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次吧。」
這時,陳文搖了搖頭,繼而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隨即,他轉而對那些銀庫的小吏們說道:「看來各位是對你們的褚司庫沒有被本將弄下來一條胳膊心懷不滿嘍?」
沈調倫看著陳文的表情,也只得嘆了口氣,於是他也只得越俎代庖的吩咐那些銀庫的小吏把差額的銀子補齊,並且要保證成色,防止陳文再次發難。唯獨奇怪的是中營那個守備先前上報給他的是銀庫打算用軍餉給陳文立規矩,怎麼此刻又多出了安家費的事?
難道陳文早已洞悉了此事,故意如此的嗎?這讓沈調倫對陳文的心機產生了隱隱的懼意。
很快,銀庫的小吏就將貪墨的部分重新補足,先前拿出來的那些中成色不好的也進行了調換,就連早先貪墨陳文的賞銀也進行了補齊。在陳文的鎮撫兵檢查無誤後,陳文便將褚素先提了起來,讓他在陳文簽字畫押的收據上用印,只是他的右臂此時已經被陳文弄得絲毫動彈不了,也只得由一個親近的小吏來幫忙用印。
用過印,陳文便將褚素先推到一旁,厲聲喝道:「從今天起,本將每個月都會來領取軍餉,若是再出現數額不足或是成色不對的話,到時候別怪本將把你們這群銀耗子的賊爪子一個個的全剁下來餵狗!」
既然得罪了,那就照死裡得罪好了。反正這一戰贏不了,大家一起到閻羅王那裡報到;若是贏了,他也不打算在這片本非進取之地的四明山再呆下去了,馬不吃夜草不肥,在這裡跟褚素先這等雜碎一起混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擊敗滿清。
接著,陳文向沈調倫拱手一禮後,便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下,走出了銀庫的大院。只不過,他剛走出院子,便迎上了顯然是得到了訊息而急忙趕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