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文就來到了村南的打穀場,而此時吳登科和尹二狗已經帶著他們各自的鄉黨在那裡等待陳文了。他走了過去,和這些漢子聊了起來,絲毫沒有去擺遊擊將軍的架子,而這些漢子也對陳文的禮賢下士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很快,打算投效陳文所部的漢子們開始陸陸續續的趕來,就連這座大蘭山下的小村裡也很有一些年輕人打算追隨陳文,這半個月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使得他們對於陳文的瞭解遠比只來聽講古的人要多。小村裡,他們在親人的依依惜別下來到打穀場,準備迎接新的未來。
漸漸地,人越聚越多,很快就突破了百五之數。這讓陳文感到很是詫異,在他看來,昨天晚上那兩三百人最多能來一百也就很是了不得了。畢竟從軍是殺頭的買賣,即便沒有死在戰場上,也很可能會被軍法處死,要知道中國古代的軍法甚是嚴苛,死於軍法計程車卒甚至比戰死的還要多得多。
只是他並不知道,大蘭山老營的那五個戰兵營早在兩年前王翊擊破團練兵,紮營大蘭山時就已經成軍了,這兩年下來也只有劉翼明上山時曾經招過兵,但是數量少得驚人,因為劉翼明上山前也有些在他還在他的老官長劉穆麾下時就追隨他的部下。
可是,這兩年來,總有些打算當兵吃糧的漢子投軍無門。而且大蘭山軍紀嚴明,擾民的事極少,以至於周圍的府縣很多不願意再被滿清的官吏兵丁欺壓的漢人紛紛向這裡聚集,而這些人當中頗有些想要打回老家去的漢子,以至於當地徵兵的供求關係早已發生了質的改變。
而王翊授命陳文新編營頭,則給了這些有志投軍的漢子一條新的出路,這使得他們可以透過自己的武勇來養活家人,實現夢想。是故,此刻的打穀場上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眼見著日頭漸高,陳文不打算等了,只是留下一個老成的在此繼續等待,而他則帶著這將近兩百條漢子向大蘭山老營走去。
走在路上,陳文和這些部下有說有笑,顯得很是輕鬆,更是時不時的爆出個酒桌上的葷段子弄的眾人前仰後合。
他知道在軍中不能過於壓制士卒對於異性的幻想,因為那樣做會導致軍中「撿肥皂」現象的泛濫。但是即便如此,也要在軍法上必須嚴禁其強搶民女,這不只是事關軍紀和戰鬥力,更是因為陳文想要的是一支如同岳家軍一般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的軍隊。而對此,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只是暫時還沒有執行的能力。
就在這時,走在後面的人們突然嘈雜了起來。
陳文唯恐是私鬥現象的發生,趕忙走了過去,卻只見李瑞鑫騎著戰馬想要從人群中穿過去以便追上陳文。而走在後面的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早已投效陳文軍前,見他提著馬槳而來自然不肯放他過去,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見陳文趕來,李瑞鑫立刻翻身下馬,拄著他那柄祖傳的馬槳單膝跪倒在陳文面前,開始訴說他這兩天的經歷。
原來,在那天晚上陳文和他談過後,他就騎著馬帶著兵器出山找綠營兵麻煩,為的是能夠換些賞銀以方便其與陳文前往福建,畢竟窮家富路嘛。等他得手之後連夜趕回來,陳文已經帶著人往大蘭山前進了。於是乎,他就趕忙策馬追來,生怕追不上被擋在老營之外。
看著李瑞鑫滿是血絲的雙眼,激動不已的神情和那匹滿身汗水喘著粗氣的戰馬,陳文實在無話可說,只得將他扶了起來,並告誡他以後進了軍營就要恪守軍紀,不得再如此自由行事云云。
在陳文告誡他後,李瑞鑫連忙轉過身把鞍具後掛著的一個滴著血的布口袋解了下來,扔到陳文面前,而那個布口袋也不負眾望的把它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出來,那是五個腦後梳著金錢鼠尾的男子的首級。
用李瑞鑫的話說,這五個傢伙之中有四個是綠營兵,為首的那個倒是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