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二人便在一起將可能出現的情況一一算計了個清楚,而且還拿出了應變的計策,最後更是反覆核對其中細節。
直到第二天一早,呂文龍才派了他隨行的從人帶著書信回去報信,而劉成則吩咐了下人為留下來作為監軍的呂文龍準備廂房休息。
「叨擾了,劉帥。」
「呂贊畫客氣了。」
說罷,早已睏倦不堪的呂文龍便隨著下人走向房門,可是待那個下人出了門不僅沒有繼續為其引路,反而是把房門重新關上。
緊接著,一隻虎口處滿是老繭的武將大手捂住了呂文龍的嘴巴,與此同時,一把冰冷的利刃真切的刺入了他的腰間,不再是先前的那般虛幻。
「呂贊畫,似乎你把一件事忘了。先前你說的那些事情,除了接受撫標營副將軍職外,我都是直介面述給你的,沒有第三個人聽見。更重要的是,我可沒有留下字跡、書信給你們。所以,我還有退路可走!」
匕首在呂文龍的體內一扭,隨即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血液便從那隻大手的指間溢位,身體也如破布袋子般軟倒在地上,只留下了那個武將的眼中不時溢位攝人的冰寒。
第八十三章 驚變
麾下計程車卒正在打掃戰場,向上遊逃竄的那些餘孽陳文派出了騎兵前去追殺,戰鬥任務已經結束。
何德成死於亂軍之中,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曹從龍以及其他被俘的叛軍中的大小頭目則被關進了囚車,而俘虜也被反綁著雙手,一個接著一個被繩索套著脖子,由明軍押解著前進。至於曹從龍發起叛亂的最重要的助手,呂文龍的首級在前天就隨著劉成的信使送到陳文軍前,與曹從龍接到書信的時間大概是前後腳吧。
前天送來的書信中,劉成將呂文龍帶給他的情報一一為陳文進行了詳述,並且將他設局反戈一擊的計劃也進行了說明。從一開始,曹從龍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勝算,只是他根本不知道罷了!
然而,陳文對於劉成始終不能放下心來,即便是有呂文龍的首級已經送到了眼前也同樣是如此。所以,從一開始他便以自身的力量去和叛軍決戰,甚至始終將大隊的騎兵按在手中不肯放出去徹底壓垮叛軍,為的就是防備劉成暗算於他的可能會出現。
劉成交出了印信後,陳文便將駐軍中的兩個哨和他帶來平叛的部隊進行等量對換,同時任命了另一個軍官暫且代理東陽縣守將的職務,隨即便率軍前往東陽縣城。
那個軍官和劉成一樣都是台州人,而且還都是老南塘營甲哨最早的那幾個隊長之一,一個是第三鴛鴦陣殺手隊,而另一個則是第四鴛鴦陣殺手隊。這個軍官靠著資格老、辦事穩妥且作戰勇猛,一直在鎮直屬營裡緩慢升遷,把總、千總、守備,直到現在才被任命為遊擊將軍,負責一個縣的防務,遠沒有劉成那跳躍式升遷般的一路順風。
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是真的迫不得已,陳文暫且還不太清楚,但是這一次被迫附逆的軍官很是不少,此前他既然已經赦免了在府城中反正的那三個部將,只是豁奪了兵權,那麼在把劉成的事情弄明白前他就沒有必要急著做什麼,尤其是他很可能還要繼續使用這些附逆過的駐軍作戰,就更不能為了一個劉成把鬧得軍心不穩了。
可是,這個疙瘩已經在陳文的心中生成,即便是日後證明瞭劉成只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打算再讓這個軍官獨立領兵了,調回老營做個訓練官冷凍起來最為放心。
隨著對於叛亂過程的瞭解,陳文意識到了單憑軍法官和威望看來還是不行,一元制的領導結構絕對不可取,必須在軍中設立監軍,最好再把參謀長制度進行普及,將權利進行分割,讓這些軍官形成相互制約的體制他才能儘可能保證軍隊始終掌握在手,將叛變的可能降到最低。
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