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娘假意嗔道:“你這孩子,當咱家是有錢人呢?天天都吃雞腿。”
“燒雞太貴了,需要的本錢也多。而且,咱們家也沒人會做。”寶珍小聲向弟弟道。
寶祥聞言點點頭,重新擺弄起手中的玩具,不在插話。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阮氏望向葉阿林,開口道:“可以擺攤買豆花米線。天熱的時候吃,正好。”
米線?對於這個詞,寶珍倒是熟悉的很。沒穿越之前,她可是過橋米線的忠實食客,時不時都會和三兩個同學,結伴跑去痛快地吃一回。
“米線是什麼?”葉阿林看著妻子阮氏,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食物名字。
阮氏微微垂眸道:“米線,也叫米糷。是一種我家鄉的吃食。”她也是偶然想到了這個,卻忘了這東西京城是沒有的。
寶珍一聽,微微愣住,她知道米線出自雲南,而且,還有著很多流傳民間的故事。不過,真沒想到,阮氏的家鄉居然是那風景如畫的彩雲之南。
“什麼米線,聽都沒聽過得東西,怎麼可能賣得出去?”葉大娘跟著道:“我看,還是繼續老老實實賣豆花吧。”
葉阿林卻不這麼認為,難得妻子陪著自己參謀,他倒是願意試一試。最後,阮氏決定先做一碗成品給大家嚐嚐,賣與不賣,到時候再決定。
這天晚上,寶珍失眠了。因為,她忽然發現對母親阮氏的過去,幾乎完全不知。她的孃家,她的親人,還有她的家鄉。寶珍將所有回憶的點點滴滴都重放一遍,除了今天之外,阮氏從沒有提過她的過去和身世。這是第一次,她說起了她的家鄉。
寶珍輕輕地翻了個身,以前,她總是覺得阮氏很美很溫柔。可是今天,卻突然發現,阮氏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言行得體還念過書,卻嫁給了一個目不識丁的窮小子。她有一手好得出奇的女紅,繡什麼都亦幻亦真,栩栩如生,卻甘心做一個幹粗活的民婦。還有,她的家鄉是遠在千里的雲南,卻會生活在京城。。。。思來想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寶珍,阮氏絕非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那麼,她的過去又是怎樣的?
次日上午,寶珍陪著阮氏一起去買製作米線的材料。一路上,她時不時地瞄向身邊的阮氏,顯然,心中的那些疑問還讓自己有些困擾。
昨晚,阮氏特意將需要的食材在心裡默背了一遍,盤算好了應該先買什麼後買什麼。無意間,她發現女兒寶珍正在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免問道:“珍兒,怎麼了?”
寶珍回過神來,輕輕的笑道:“沒事。”
阮氏以為女兒是沒睡好,還覺得疲乏,便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待到母女二人把材料買齊時,葉阿林正在家裡給阮氏做用來壓米線的小木筒子,他稍微會一點木工,所以,阮氏的要求,基本都能做到,包括,木筒子下面那些需要鑿出來的小眼兒,也是大小正好,排列整齊。
葉大娘聽見動靜出來,待見阮氏買了一大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頓時生氣道:“哎呦,這日子是要不過了?”
阮氏把東西放好,然後起身解釋道:“這些材料都是用得著的。”
葉阿林也跟著幫腔道:“娘,你先讓阿阮試一試。”
葉大娘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免不了又要數落她們倆幾句,賭氣回了屋裡倒著。
阮氏沒把婆婆的責難放在心上,洗了把手,準備馬上就開始做米線。雖然,自己的手藝荒廢了多年,但她做起來依舊是乾淨利落,有模有樣。
寶珍跟在旁邊,看著阮氏如何將洗過的米放在涼水中浸泡。然後再放掉水,控幹米粒,將米碾成面。她一面看一面默默在心裡做筆記,不願意漏下製作過程中的任何一個步驟。生活在古代,多會一門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