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笑了起來。

她笑了許久，似乎又沉浸在回憶中，道：“母親還說，若你長得足夠漂亮，就千萬別隨便愛上男人，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母親便是這樣，作為一個青樓女子，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一個窮生，沒錢贖身，卻不想接客。母親想用自己攢下的錢給自己贖身，可惜，那天晚上，積蓄被人偷了。而那個窮生卻被人打跑了，沒了人沒了錢，若不是還有我，母親可能就自盡了事，一了百了了。

我知道這一切是那青樓的老鴇做的，她就不想讓我母親出戶，母親可是她的搖錢樹。後來她還想殺了我，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怎麼著也會失去一些客戶的。於是，三歲的我被毒蛇咬傷。你知道嗎，六條毒蛇啊，在我身上爬來爬去，我卻只能嚇得哭泣。事後若不是母親求爺爺告nǎinǎi的帶我四處醫治，碰上如今的老師，我真會死掉的。

其實我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可是我偏偏還是長大了，學了一身的功夫。咯咯，師父告訴我，你是無辜的，該死的是那些陷害你的人，rì後你要報仇的。於是我照做了，我將那個天香樓徹底摧毀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出手，不用我說，有好多個男人願意替我出手，只為了讓我多看他兩眼。

可惜，殺了那些壞人有什麼用，母親為了救我，冒雨求醫，得了風寒，死掉了。她死的時候沒一個人在她身邊，昔rì為她一擲千金的少爺們都去了哪裡呢？我不知道，師父也不知道，於是母親默默的死去。等我後來知道以後，已經晚了。

從此我和師父相依為命，我成了一個孤兒。溫師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這個，你心中是不是以為我是那種放｝蕩的女子呀，是不是以為我喜歡依附男人啊，可我的紅丸還在啊，我從來沒有和別的男人睡過覺。我也不想怕蛇，可是真的會讓我害怕。看到蛇，我就想起很多東西，我就想哭。咯咯……”

柳絮絮咯咯笑著，溫鋒已經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見到一個笑的如此嫵媚燦爛，卻滿臉淚水的柔弱女子。他嘆了口氣，遲疑了下，走過去輕柔地摸著她的長，緩緩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人總要朝前看的，至少有我在，你不會被蛇再咬傷的。”

柳絮絮擦拭了下淚水，擠出笑臉，輕聲道：“可你總不能保護我一輩子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問世間】………

溫鋒沒有回答柳絮絮的話，他也不能回答，倒不是他對感情多麼忠貞，而是不愛不愛就是不愛，哪怕多麼悽慘惹人憐的身世，同情和愛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概念。世人容易混淆，溫鋒不會，因為他夠冷靜。

柳絮絮是失望還是傷心，溫鋒埋頭在前探路，不敢回頭看。只是聽著其後面的腳步聲，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道路越走越窄，許多地方溫鋒需要側身擠進去，終於，在好不容易透過一道斜斜的隧道盡頭時，現了遠處的亮光，是出口。

溫鋒走近，試著探出身子，才現出口是在距地有兩丈高的峭壁上。他在出口前觀察四周，卻也不知到了那裡。溫鋒辨認了下地上的痕跡，確認不遠處有個人形的腳印，他想了想，卻沒有繼續追蹤下去，而是原路返回。

兩人目前距離大部隊有些遠了，他生怕後方再有其他變化。返回的路依然是溫鋒在前，柳絮絮在後。走了一會兒，柳絮絮突然抓住了溫鋒的手。溫鋒回頭一看，柳絮絮甜甜一笑，小聲道：“就抓一小會兒，讓我踏實下。”

溫鋒手掌捏住她的柔荑，柔滑卻又冰冷。他笑笑，並未放開，而是踏步前行。良久，柳絮絮似喃喃自語，又似在問溫鋒：“這世間何處能遇到一個真正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呢？”

“你娘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愛上男人嗎？”溫鋒不回頭，輕聲說道。

“可我是柳絮絮啊，不是柳眉眉，不是我娘，我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