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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聞言,男子咧嘴笑開,樣貌可怖,手指慢條斯理地一比。“我挑她。”

耶?她?!

練武場這方,帶弟剛將一柄九環大刀掠得精亮,放回木架,忽地頸後寒毛豎立,那不安的感覺強烈湧來,身子不禁瑟縮。

她摩挲雙臂,除卻那股寒意,下意識側身回頭,卻見大廳上三雙眼全對住自己瞧來,而那醜臉漢子笑意深沉而猙獰,牙竟也這般白晰,正如另一名男子……

梨好吃嗎?

該死的淫賊!真是他!

她早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帶弟被指定得隨隊護送這支鏢,跟著招弟和幾名鏢師往溫州去。這原也沒啥兒,可一路行來,她無一刻不感受到那醜臉漢子的古怪眼神,總戲謔著、探究著,有意無意地在自己身上繞呀繞。

心中升起好大疑惑,幾番欲向大姐言明,可話到嘴邊,其中牽扯到自己與那淫賊所發生之事,心中羞憤難當,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直到一隊人馬過仙霞嶺隘口,這地段是陽入閩浙的一個通道,往溫州府必經之路。隘口處搭著個小小茶棚,茶店大叔與招弟頗為熟絡,每每走鏢至此,總要聊了幾句。

眾人剛要往棚子去,欲歇息片刻再起程,那醜臉漢子竟無聲無息走至帶弟身後,狀似無意地在她耳畔輕問一句,聲音中偽裝的沙嘎已然不見——

梨好吃嗎?

聞盲,帶弟整張臉刷地慘白,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她想起那一晚的驚愕和紊亂,想起他的無法無天,想起他威脅要撕裂自己衣襟時的噯昧口吻。那籃子梨,她碰也沒碰,全教妹妹們瓜分了。

“瞧這會兒,沒打四海鏢局的旗幟,也沒見到各位帶著什麼,竇大姑娘,這趟鏢走得很怪呀……”那茶棚大叔提著長嘴大壺忙為眾位加水添茶,很有聊天的興致,不禁壓低聲量,問:“到底保的是什麼東西?”

帶弟與姐姐同桌而坐,其餘鏢師和那名李爺分坐於別桌。她心神不定,整個腦海鬨鬧著,反反覆覆只一項認知:真是他、真是他!這個大膽妄為、可惡復可恨的淫賊!

忽地,一個聲音惡狠狠地吼道:“賣茶便賣茶,你話恁地多?找死嗎?!”醜臉大漢不知哪根筋不對,突地發狠,不等眾人反應,一隻粗臂已由後頭捉住茶棚大叔的衣領,提將起來。

他掌握成拳,高高揚起,眼見那又大又硬的拳頭便要揍在賣茶大叔身上,他身材魁梧,一運勁,關節爆出“畢啵”響聲,這一下真揍實了,後果不堪設想。

“住手!”帶弟怒聲斥喝,身形陡動,腰間鴛鴦柳葉刀已然祭出,“刷刷”二聲,前後削過他的門面,半點不留情。

他這人,全然不講理,她知道他是在借題發揮,拿那個可憐的賣茶大叔當引子,僅想逗弄她、撩撥她,然後瞧著她氣惱的模樣,他心裡便暢快。

這人實在是……實在是可恨極了!

“李爺,且慢!”招弟亦出聲制止,由右切入,竟輕易地救下茶棚大叔,正因太過輕易,她心中不禁一突,猜測他僅是嚇唬人,並非真要傷誰。放下昏厥過去的大叔,她回眸望去,見帶弟和人狠鬥起來,鴛鴦刀招招陰沉凌厲。

“帶弟!”招弟焦急大喚,一旁鏢師全立了起來,她打手勢要眾人稍安勿躁,朗聲勸道:“帶弟、李爺,大家住手吧!”

“只怕我住手,竇二姑娘雙刀連番砍上,我命休矣。”他哈哈大笑,東躲一招,西還一式,輕鬆流暢,根本是逗著帶弟玩。唉,他只想她來理睬他,多瞧他一眼,別這麼冷著臉,可是……姑娘又教他惹火了。

帶弟氣得俏臉紅通通,鴛鴦刀劈、撩、削、砍,傾盡平生所學,哪裡肯幹休?

“大姐!這人……他這人壞得很!是渾蛋!”罵了一句,招式更